“陆景行!”
温阑珊紧紧跟上,从后就拽着他的手腕,犀利的眼眸里分明流淌着难以言喻的悲愤。
她的目的达到了,结果也确实在她的意料之中,陆景行果真是对苏喻旧情复燃了。
温阑珊扬起秀眉,嘴角微勾,直勾勾盯着他的瞬间不断地冷笑。
“你干嘛呢?别人都看着呢。”被她那么一拽,陆景行显然有些不耐烦,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们。
温阑珊勾着红唇,娇颜上满是挑衅之意,意味深长地咳咳两声,然后幽幽地质问,“你爱上苏喻了,对吗?”
她的口吻是罕见的柔和,不带丝毫的攻击性,听得他都有些诧异。
剑眉拧了拧,陆景行故作淡漠地否认,“乱说什么,我跟她都分手多久了,我们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你现在还来问这个?你无不无聊!”
此时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顾凉城表白苏喻的事,心烦意乱的他压根就无心跟温阑珊纠结这些事。
语气里满是不悦的他,自然会让温阑珊也失去最后的一丝忍耐。
眸光亮了亮,温阑珊突然发出渗人的阴笑,纤细玉手搔了搔头,声音低柔得让他浑身不自在。
“景行,我认识你几年了,你的心思是躲不过我的双眼的。既然你喜欢她,我无话可说。”温阑珊出其意外的平静,脸上甚至没有情绪的起伏。
然而,这不过是在他面前故作淡定罢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的她,正极力控制着自己。
她没有多言,上前两步,突然朝着他脸庞就是亲了一口。
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她终于转身离开。
顾凉城的表白惊动了全场,苏喻也像慌了的兔子四处乱窜。
当顾凉城下台,四处寻找,却发现没见苏喻的身影,略感失望的他正寻思着要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被愠怒的陆景行冲上来挥了一个拳头。
“顾凉城!”陆景行满脸怒色,一把揪上他的衣领,厉声警告,“你给我远离苏喻!”
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顾凉城都有些蒙了。
他一脸错愕地望着眼睛布满腥红的陆景行,扬了扬眉,手揉一揉疼痛的鼻子,然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么气冲冲地来打我,目的是什么?你爱上她了?”
明明这话戳中了他的心坎,可陆景行就是不愿承认,此时只感觉好像被人扯开了遮羞布般的愤怒,两眼一瞪,声色俱厉地指责他,“顾凉城!你别以为我平日跟你有几分来往,你就可以对苏喻的主意,我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
“否则,你揍我?”顾凉城一脸邪笑,一点都没有被他的气势所慑。
陆景行没说话,眉头一拧,直接松开了那只揪他衣领的大手。
恨恨地瞪他一眼,陆景行转身就扬长而去。
见温阑珊气冲冲地回来,兰姨顿感不秒。
忐忑上前,刚要说话,却被温阑珊打发了。
“让我静一静。”温阑珊冷脸走过,把兰姨甩在身后。
望着满脸阴沉的温阑珊,兰姨神情紧绷,自然是猜到一定跟陆景行有关。
沏了一壶热茶,兰姨往她身边一坐,小心翼翼地探问起来,“少奶奶,究竟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吧,别一个人憋着。”
听言,温阑珊眉眼微沉,唇瓣搐了搐,忍不住自嘲起来,“兰姨,你说……我是不是比不上那个苏喻?为什么陆景行跟我结婚了都还要惦记着她?”
她目光黯淡,一连问了几遍为什么,痛苦的样子直看得兰姨内心难受。
虽然她只是温阑珊的佣人,可跟随她身边多年,也早就把温阑珊视为半个女儿。
兰姨嘴角抿起,尚未开口,温阑珊却突然梨花带雨起来。
啜泣的模样看得兰姨一阵阵的心疼,毕竟她跟随温阑珊身边多年,甚少会看到她心情低落得掉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当初他为了我那么狠心地不要苏喻,现在为什么为了这个贱人,对我这般冷漠无情?我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呢!”温阑珊的话语充斥着悲愤,一抬眼,泪眼婆娑的她幽怨地望着兰姨,声音低沉无力道,“兰姨,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我其实真的不想失去景行的,我真的不想啊……”
说罢,她激动难掩地紧紧攥上兰姨的手腕。
兰姨被她的情绪感染,一时间竟也不知从何说起才能更好地安抚她,只是面容凝重地叹息一声,反手就是轻轻地拍着她那柔白如玉的手背。
“不!我绝对不允许那个小贱人抢走景行!陆景行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就算我不要了,我也不会让给这个苏喻!”温阑珊咬牙切齿,瞪直了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得兰姨都有些心惊肉跳。
她很了解温阑珊的脾性,若她认定了,谁跟她争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安氏大厦。
安宁正襟危坐于办公桌前,正要打开笔记本电脑的时候,猛地听见有人敲门。
她皱了皱眉,正要开腔,却发现那个人轻轻地推开了门。
当那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映入眼帘,她的唇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她没有期待错,来者正是杜天。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杜天好像自然而然地勾起了薄唇,眉宇间的那一抹喜色看得安宁有那么一瞬恍惚。
“查出来了。”杜天剑眉微挑,快步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听这话,安宁神情一怔,满意地眯了眯眼眸,目光一抬,慢条斯理地询问,“怎么样?叶泽究竟是不是安瑞?”
杜天耸耸肩,神情开始变得复杂,一副故意卖关子的架势。
“哎呀,你快点说了。”安宁没多少耐性,急忙催促他。
杜天深吸口气,节骨分明的手指摸了摸鼻子,语气低沉清冷,“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
“什么意思?你是说叶泽……他……他真的是我哥哥?”安宁难以置信,可脸上分明是一种欣喜若狂的表情。
杜天伸舌舔了舔干涩的薄唇,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没错,他就是安瑞,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说他失忆了吗?他怎么会失忆了?”安宁十分激动,猛地冲到他的眼前,紧张兮兮地攥住了他的胳膊,一边质问一边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