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动静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夏绿红着脸问春桃，“现在送水进去么？”
“不着急，等主子唤水再送……”春桃估摸着时间，按照主子对夫人的黏糊劲儿，估计还没有完呢。
果不其然，她这话刚说完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林小脚的惊呼声。“郁墨，你是要弄死我是不是！？”
紧着着是主子讨好的声音，“好脚儿，再一次，再一次就好。”
宋子意是第一回听见自家主子这样子说话，他震惊的抬头看向春桃还有夏绿，却见她们两个只是脸上发红，全然没有震惊的模样。
看她们这样子，是没少见主子和夫人这般的。
怪不得，怪不得主子会不喜欢自己多说夫人的事情。他为了讨好夫人，都能这么低声下气了，那也难怪他不喜欢自己多谈夫人的事情。
哎，主子这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儿。
春桃和夏绿见他看着自己，都纷纷低下了头。
瞪屋内再次消停时，都已经过了将近大半时辰了。夏绿和春桃听到自家主子唤水的声音，就低着头将热水送了进去，又低着头出来了。
热气氤氲的浴桶里，郁墨认认真真地给林小脚擦洗。
看着她身上再次出现红红紫紫地印子，他心里踏实了不少。“脚儿，还疼不疼？”
其实他一直都害怕她会离开，太怕了。
她骨子里那么讨厌自己，为了离开自己，她连孩子都不要。如果她再次想起那些事情来，他是真的怕她会离开。
这天下之大，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这些不疼。”这些都是他亲出来的印子而已，有什么疼不疼的，只不过就是难消罢了。
好在脸上没有，不然她真的就是没有脸见人了。
听着她说不疼，郁墨突然就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让她跟自己面对面。
林小脚以为他又要乱来，就推了推他的肩膀。“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又来，今晚你就给我去跟宋子意睡！”
她的声音虽然是有些沙哑，但是音调还是挺高的。
她刚说完，廊下候着的宋子意立刻就扑通跪地，“小的不敢！”
林小脚身手再宋子意之上，自然也能听见他的话，只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脚儿，我要是跟他睡一个被窝，那谁给你暖被窝？”郁墨笑眯眯的看着她，亲了亲她的脑门，宠溺的道。
想那是自然是想的，只不过不能太过了，不然小脚真的是会生气的。
他认真的看着林小脚，一字一句的问她。“脚儿，你能不要离开我么？你要相信，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真的。”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见他突然就严肃了起来，林小脚也正色问他，“是我以前总是要离开，对不对？”
她的问题，让郁墨沉默了。
他不吭声，林小脚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因为刚才那两次，她脑海里无端端多了很多画面。
有她疯狂的砸东西、哭闹不休的，也有他跪在房门口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的，更有他抱着拼命缠绵不休的……
她记得刚才的最后一个瞬间，她脑海里出现的是她血流不止的画面。
那个画面，估计就是孩子没有了的时候吧？只不过她没有看到孩子为什么会没有了。
“能告诉我以前的事情么？我想你现在应该也能知道我是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的，相比我自己想起来，我更想是你亲口告诉我。”
越是跟郁墨亲近，她脑海里的画面就会越来越多。
就好比现在他这样抱着自己，她脑海里又出现了别的画面。
画面里的自己，在易容。
易容好之后的自己，对着镜子在苦笑。然后呢，她出门了，没有人拦住她，因为她那时候的样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而已。
画面一转，是郁墨对着春桃几个大发雷霆的场景。
再后面，就没有了。
不过就算是只有这些画面，她也能猜道自己易容的目的，她要离开郁府。
至于现在她为什么又在郁府了，她不清楚。
所以，她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她这么不喜欢郁府这么不喜欢郁墨的话，为什么又要怀上郁墨的孩子，为什么现在又还留在郁府？
郁墨看着她，见她眼里都是满满的疑问。就搂着她，紧紧的，一点儿空隙也没有。“脚儿，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能保证不要再离开了么？”
林小脚闻言点头，她当然不会离开，离开了的话她还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务啊？
感觉到她点头的动作，郁墨很是激动。
没一会儿林小脚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有水滴不断地落下来，她眨了眨眼睛，郁墨，是哭了么？
她想推开郁墨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哭了，但是却推不动。
准确的说，是郁墨不愿意松开自己。
随后，她听到了郁墨有些哽咽的声音。“脚儿，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不想留在我身边，我知道你想回林家。”
“但是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放你走。你就是我的命，你走了，我怎么活？”
他只是在道歉，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实情。
他哭成这个样子，林小脚也没有再追问。
等洗好了之后，林小脚给他穿上了衣服，他也给她穿上了衣服。
宋子意在外面说有事要汇报，郁墨不舍的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回来了，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不会再隐瞒你。”
林小脚回亲了他一下，然后陪着他一起走到门口，看着他和宋子意离开之后。林小脚转身就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春桃夏绿吩咐，“将兰姨娘请过来。”
春桃、夏绿对视一眼，应了声是就去办了。
一炷香之后，林小脚看着坐在下方的兰姨娘，开门见山。“今日我请兰姨娘过来，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请教兰姨娘的。”
“呵呵，夫人说笑了。”兰姨娘起身朝她行了一个礼，“我知道夫人想问的是什么，只不过，夫人，您确定您要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