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年其实并不是想去洗手间的,一切都是因为有宋翊在。
然而,她发现,自己出了那个地方就哪里也不认识了,不时的有人看她,不管认识不认识人家对她点点头,她也只好跟着笑笑点头。
这是礼貌,无关乎认识不认识。
走着走着,纪年年就发现自己不知走到哪里去了,门里又是门,像是迷宫一样。
渐渐地人就越来越少了,而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出来。
一声之后,背后突然有一道身影,语气里尽是不太确定的样子:“纪年年?”
纪年年应声回头,看到那人的时候纪年年也诧异了,这……怎么会遇到这人,她这倒霉孩子。
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宋小姐,我这是走错了路。”
宋温雅哦了一声,转儿之间,脸上不再是一如既往的那种优雅了,而是换成了一种讥讽:“纪小姐,你这一个迷路就走到了我宋家的后院,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那不然呢,她故意的吗,宋家后院儿有什么让她一定要跑过来?
纪年年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蛇精病的女人,冷漠的说:“那既然宋小姐不愿意带我的话,我只好自己走了。”
“如果说,我要是再不小心走到了什么禁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纪年年不过随口一提,哪里知道宋温雅的脸色真的是变了,很快,却被她给捕捉到了。
难道是说,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她皱着眉头在打量,宋温雅转身往前走,顿了顿:“跟上。”
纪年年一喜,早说嘛,至于那什么秘密就直接的抛之脑后了,反正,和她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来时的路,纪年年不记得,自然,回去的路,也是那么的陌生,此刻,如果宋温雅要对她怎么样,也是没办法的。
纪年年整个人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走着走着,纪年年觉得事情的不对劲了,立刻停止问,“不对,宋温雅,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宋家那么大,而宋温雅按照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在招呼那些客人,这里,不像是她会来的。
她来了,说明了什么。
不对,果然不对,纪年年充满的警惕的看着宋温雅,却还是猜不出她下一步到底会做什么。
宋温雅笑了,似乎是毒蛇一般的让人害怕,她越是这么笑就越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也不走了,一步一步的往回走,每走一步纪年年都忍不住的退后,直到后面已经完全没了路。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纪年年整个人都感觉到那种冷意不断地袭来,像是一种寒冬腊月般的刺骨,冲击着大脑。
白皙的颈脖处,青色的血管在皮肤底下隐约可见。
宋温雅就盯着那流动的血液,只要她动手切了它,就不会有人跟她争了。
冲动逐渐的要盖住理智,不知何时,纪年年已经看到了她手上雪亮的刀,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上,扑通扑通的在乱跳。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她倒是不知自己的舌头都在发颤:“宋,宋小姐,我们,有话好好,好好的说啊。”
她还真怕宋温雅一刀解决了她。
手慢慢的伸出来,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的心情,就在要碰到刀的时候,宋温雅一个划过,一道伤痕出现在手里。
嫣红的血液从缝间流出,白嫩的手心,这红的那个刺眼。
纪年年感觉自己要哭了,这简直就是个变态,宋家都是变态!
前有宋翊,后有宋温雅,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赶紧缩回了手,没有纸,就只能用裙摆当纱布。
“你到底要干什么!”
“离开易城!”宋温雅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但是,我们结婚了。”
她能怎么办,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结婚又怎样?”宋温雅嗤笑,“他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看起来那么的陌生,陌生到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一面。
纪年年暗叹,这女人走火入魔了,一个男人而已,当真要如此吗?
当然,当然,这些和她没关系,要先走人才是。
手机丢在车子里,先跑再说,这女人指不定要杀了她呢。
假装同意,对,假装同意。
平复了一下心情,纪年年似乎是考虑了很久:“我答应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她表现的太过真挚,眼里尽是迫切。
宋温雅不是很相信的相信了,嗤笑了一声,大概是觉得她这答应很可笑。
趁着她没有回头,纪年年小心翼翼的转身,开始宋温雅说什么她还附和,到了后来直接的拎着裙子就跑。
宋温雅一个转身,纪年年就跑了,恨得咬牙切齿,立刻打了一通电话:“有人在后院行窃,赶紧让人来抓!”
纪年年可不知有了这一出,她此刻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不停的乱跑乱撞,更不知这是哪里。
好不容易看到个人影,就赶紧的上前抓住,焦急的问:“你好,我是今天的宾客,我不小心迷了路,可以带我出去吗?”
那人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个遍,这才反抓住她的胳膊,“就是你,胆敢行窃,我要带你去见小姐!”
纪年年满脸的黑人问号,宋温雅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一些什么。
愤愤的挣脱,就算对方是女人,可是长期的做家务的帮佣,力气总还是要比纪年年大的多。
纪年年想,她可不能就被这个女人拽了去,否则就算什么都没有到了最后也变成什么都有了。
女人的手狠狠地钳制住,任凭纪年年怎么动都没法动弹。
纪年年万分的担心,这么耗着可不行,她要赶紧离开才是。
用尽最大的力气,纪年年猛然的挣脱。
开了?
她惊喜的赶紧扭头就跑。
现在,她知道了,再遇到宋家的佣人一定不可以凑上去自投罗网。
她后悔了,今天根本就不应该来宋家。
易城,易城,你究竟在哪里,这次要比以前很多次她想见易城的心更加迫切。
不小心踩了裙子,她嘭的一声跌落在地,手上的伤痕再次裂开,血液再次流了出来。
纪年年也不管,顺着自己的感觉不停的去找着,找着。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多久,可是,总归是可以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