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年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车子上了。
开车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但是确确实实和他们一样是同一个皮肤和眼睛的国人,尽管不知道这人易城是从哪里弄来的。
纪年年揉了揉眼睛,颇为不解,自己这不是在坐飞机吗,怎么就在车子上了。
莫不是,她根本就是做梦?
如此想着,吓的一下子就清醒了,纪年年一番动作也惊到了易城。
纪年年还没说什么,他就说道:“你刚刚在飞机上怎么叫也没有叫醒你,所以,我抱你下飞机了。”
“那我们的东西呢?”纪年年追问,她的米老鼠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不少她喜欢的小物件,丢了可不行。
环顾了一下周围,随身携带的包包都在,行李箱的她就没看到了,就他们两个人,抱着她还怎么拿东西。
“有人替我们拿,别担心了。”
易城绝对不会告诉她,下飞机的时候实在是吐血到要死,抱着一个纪年年还要拿上她的包包和米老鼠,另外自己的东西都要带。
也幸好,遇到一个不错的人,帮他拎了一段路程直到遇到看到自己的人过来接机。
若是没有,可想那后果了。
易城还告诉她,再有不久就要到他在这里的庄园了,所以到时候可以好好的休息。
能被称的上庄园的都算是很大的,纪年年心里有不少的小九九,竟然会去跟宋家的庄园互相去比较。
而当她整个人原原本本的站在那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这画面她竟然不能想象。
很美,很漂亮的那种,她竟然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仿佛和自己曾经的某种记忆互相融合。
她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去想其他。
此刻的易城在纪年年的眼里那就是个赤裸裸的土豪,大土豪的那种。
想来,她竟不知这货如此的低调。
先前开车的那人拿着行李,易城带着纪年年过去。
房子是那么偏向欧洲范,繁琐的纹路透露着一股子历史存留下的那种厚重的感觉。
绝非新物可以比的上的。
所以,这大概是有些年头了。
除却刚刚带他们进去的人,又遇到不少的庄园的人,见到易城喊了一声:“少爷好。”
又对着纪年年道:“小姐好。”
她一路随着易城进去。
雕廊画壁,走廊之中装饰的各种油纸美术画。
她一向是对陌生的地方很难摸得清的路,再加上这里又大的很,这一回到房间就不认识路了。
躺在真丝被的大床上,纪年年翻来覆去,最后索性就仰躺在床看着天花板,一个人嘟囔道:“怪不得上次那么淡然,原来这又是个藏的深的。”
门口一声的敲门声,纪年年喊了一声请进,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找了个地儿坐下。
可是却忘了,这床上还是皱巴巴的不行。
易城推开门进去,瞧见她端端正正的坐着那里像是小学生等待老师的样子,只觉得一阵的好笑:“年年,休息一下,待会下下来我带你逛逛。”
纪年年含糊的答应,小声的嘀咕道:“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
她声音说的很小,却被易城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易城眯着眼睛一步步过去,纪年年下意识的退后,惊恐的问:“你,你,要干嘛?”
说话舌头都不自觉的打结。
易城顿又眯着眼睛,眼角微微挑起,带着几分的慵懒,活活像是一只狐狸,眼睛里写满了神秘。
“我是资本家,你是什么呢?”
他只问了这局,纪年年面色一僵,随口就说出来了:“我是被你剥削的存在。”
他哦了一声,余音缭绕,百指绕绵长,竟然会有一种不自然身体发颤的感觉。
这个问题明显是不可以继续下去的。
便是不耐烦的催促道:“不是说要带我去逛逛吗,赶紧走吧。”
易城不语,纪年年气到直接拽上他的胳膊不住的往前走,当然,还不忘指指点点。
纪年年在前面走着,他就在后面看着,满脸都是宠溺,似乎要把人给溺化这个世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后面火辣辣的视线,她再也没有勇气回头,觉得自己的脸都是热到要爆炸。
也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偶然之间的惊鸿一瞥,觉得整个世界都难以装下他不经意之间的无意微笑。
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侵蚀,那是纪年年不曾有的感觉。
就这样,没有第三个人插入,走过长廊,走过花园,走过庭院,那晃动的秋千也在晃动着她颤抖的心。
她已经忘了来时的路,似乎只要有他,那便是如何都可以那么的安心,安心到极致。
然而,每走一步,她就觉得面前所有的画面都似乎与年少时某个泡沫一般的虚梦相似,会有一种从梦里跑出来的感觉。
晴天白云,艳阳高照,摇曳着淡淡的小风,紫色的花海随风摇曳。
风过紫色的花海随风摇曳,也晃动着纪年年的心。
她兴奋的过去,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总是会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一时之间,易城也看迷了眼,脸颊处浅浅的酒窝浮现一如记忆里的那般美好。
也和想象之中分毫不差。
眸光,不自觉的柔弱,似是这万世千秋都不敌她一记笑颜。
在她正值兴奋之际,身后,突然响起来男人的声音,他问了一句:“还满意吗?”
纪年年旋即马不停蹄的点头:“满意,满意。”
而后,猝不及防的印入他深邃的,仿佛一眼看不到边的黑亮瞳孔中。
他与花海,成为了最美的一道风景线,反之,在易城眼里亦然是如此的。
“阿城,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片薰衣草?”纪年年很是不明白,怎么会在庄园后面种上这么多的薰衣草。
易城沉吟片刻,似是觉得这问题的困难性:“我能说这片薰衣草一直存在吗?”
纪年年很不淑女的翻了一个白眼,还一直存在,想都不想留说了:“难不成你买下了那庄园再送这片薰衣草的吧。”
易城摇摇头,颇为严肃的说,“其实我是因为这片薰衣草而特意找人盖的这庄园。”
噗嗤一声,纪年年终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然这主人公依旧在戏的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多了几分的喜乐气氛。
易城抿着唇不语,也不做多余的解释。
风景如画,美人如画,纪年年在欣赏风景,而他则是在欣赏着美人。
“年年……”看着看着,就叫住了纪年年,他疑惑的嗯了一声,身后的幽情迷离的紫色,让他恍惚,“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