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宣妹妹,像这样不机灵的宫女,怎么还留着?若是以后皇上来了,也这么笨手笨脚,到时出了错可是让谁担着?你现在早些罚了她,也是救了她呢。”齐双把话说开了。
如宣抿了抿嘴,一狠心,道:“罚你去浣衣局。”
小宫女哭着一扭身走了。
齐双看了看门口,“我这办法也是够粗俗了,不过能赶她走也是杀鸡儆猴,以后你得严厉点,奴大欺主都是主子太弱了。”
如宣这时候有些慌,“可是嫂嫂,她必会向太后告状的。”
“她是你殿里的奴婢,因为牵扯了我和芯儿,你罚她这是正理儿,太后也不能以这个理由责怪你,不过,定是会以旁的事为难你和芯儿罢了。”齐双说着,也凝起眉。
芯儿拉住她的手,“阿姐,我不怕太后,我会保证如宣姐姐的。”
齐双有些担忧地看向她,“芯儿,你现在要好好利用皇上对你的宠爱,在宫里只有皇上才能保护你们。你们俩身边绝不能有奸细,否则以后我们做什么都可能被破坏。不能因为怕太后,就不反击,这样只能屈着自己一辈子。”
如宣和芯儿点了点头,如宣还是露出轻松的笑容,“嫂嫂,谢谢你帮我赶走了那小宫女,她是太后的人,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以后,我在自己殿中也可以随意了。”
“你以前没帮手,小心些是对的。不过以后咱们要翻身,就要将这些小钉子也拔掉。”齐双抿嘴一笑,略有些得意地说,“从我一进殿门,就发现她眼神不对,她倒了茶出去的时候,还把耳朵都竖起来听我们说什么,总之很多小动作都超出了一个正常宫女的行为,这样的人,一定有问题,所以一定要除掉。”
“嫂嫂真是观察细微,她跟了我多年,我也是好久才发现的,果然是不如嫂嫂眼神犀利。”
芯儿也跟着赞道,“阿姐就是厉害,这么简单就将人给除了,我来几次也没发现。”
“你俩那都是没防备,我来的时候就猜到了,就多注意了些。”齐双拍了拍她,“放心,好歹你也是公主,太后不会太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如宣握住她的手,“嫂嫂,那以后,你一定要常来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双和芯儿对视一眼,笑着说:“你怎么会这么没用呢,你可比我家芯儿情商要高。”
“嫂嫂,我找到风竹哥哥,也是被逼的,对你俩好,是真的想与你们结交,因为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很温馨,我很羡慕,所以,这都是我真心的。”
齐双看如宣有些难过了,知道她在府里的时候,对她们的讨好其实并不完全是耍心机,可能就是太需要被帮助,本能的讨好人吧。
“好了,以后我们呀是统一战线的,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芯儿也安慰道,“我们有阿姐领着,以后肯定能好起来的。”
如宣看向齐双,眼中充满崇拜,“嗯,我相信嫂嫂,嫂嫂是个特别的人,你不知道,你这次替司侧妃接生的事情,在宫里都传遍了,谁也不相信,连太医和接生婆都说不可能的事儿,你做成了,就连太后,表面上也得领你的情呢。”
“她也就嘴上一说,对司露也没什么亲情,再说司露的孩子是我们府里的人,我这做的是应该的。”
芯儿笑道,“阿姐,你的能耐我还不知道,你就别客气了,我一定要跟皇上说,让皇上奖励你!”
“千万别,这是家事,我不领赏,司家人还都领情。”齐双道。
如宣和芯儿对视一眼,再都看向齐双,“那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齐双神秘一笑,“你们俩,还都小着呢,这女人生孩子的事儿,你们不必知道!”
“哎呀,真是的……”
几人玩闹了阵儿,如宣的神色渐渐沉落下去。
“如宣,怎么了?”齐双发觉了,低声问。
如宣显得有些焦虑,一把拉住她的手,“嫂嫂,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母亲过世,与太后有关。”
齐双正色点头,“是,所以我们现在才有共同的仇人啊。”
“我不是乱说的,也不是猜的,我有证据。”如宣说。
齐双心头一凛,“真的?!”
如宣的眼中瞬间漫起泪光,缓缓点头,“嗯,我现在就拿给嫂嫂。”说罢,她站起身,低头抹了把眼角。
这么多年,她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一直藏着这个凶器,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终于,让她等到了,怎么能不感动,能不激动。
齐双和芯儿对视一眼,紧张的起身,跟随如宣进了内室。
如宣走到一处九方格前,在最高处拿了个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的叠着的几块手绢里,翻出了一只耳环。
她转身,展到了齐双面前,哽咽着说:“这个,是太后那天掉到我母亲身上的。”
齐双拿起耳环,仔细观察,“只有一只,另一只太后恐怕已经销毁了。”
“对,她应该不确定掉落在这里,而且也派人来搜过,当时我还小,却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可以为我娘报仇雪恨,我将它埋在了花坛下,才躲过了太后的搜查。”如宣说。
齐双看了看她,“你还是很机灵的。”
芯儿急道:“如宣姐姐,这东西隔了这么久,恐怕现在不好说是皇后的耳环,她怕是不会认。当年你怎么没交给先皇?”
如宣苦笑了下,“芯儿妹妹是不知道,当时尹氏最是受宠,我父皇本来就不重视我和我母亲,怎么会为了我们母女,惩罚尹氏,当时她已是贵妃,我怎么敢惹,如果那时候说了,她撒撒娇,说说谎,父皇也就信了,反倒我暴露了,也活不到现在。”
齐双听了吸了口气,转向芯儿,说:“你听听,如宣从小就这么机灵了。身在深宫,着实不易。”
芯儿感触地看着如宣,“公主姐姐这些年真是辛苦了,芯儿受教。”
齐双欣慰的点了点头,再低头去看这只耳环,拿起来看了看,虽然很漂亮,但现在以她的眼光还发现不了什么。
“如宣,虽然现在我们不好确证这耳环的主人,但依我的猜测,身为宠妃,耳环这种手饰说不定有来历,或者有特别的工艺,不是随便谁就能戴的,所以,你可否让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芯儿连忙道:“是呀是呀,如果阿姐能证实它是尹太后的耳环,就能成为你母亲被害的证据。”她知道阿姐有个神奇的空间,说不定能帮上忙。
“真的吗?那太好了,嫂嫂,大恩不言谢,如宣就拜托你了。”如宣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