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深秋,学校的梧桐树叶终于长开,黄色的叶子开了一路,非常漂亮。只是这梧桐浪漫是一回事,这条路却还有另一个名字——鸽子路。
这条路上每到梧桐盛放季节之时,必定会有很多鸽子前来居住。
我高中的时候,这个季节每次走这里的时候,都是万分小心的,但还是免不了被鸽子粪砸中的几率。不过最搞笑的还是杨明宇,但是我追他追得正经,有天下午他正傲娇,我跟在他后面小步跑,路过这里时,眼睁睁看到一坨新鲜的鸽子粪坠落在他的头顶。
我一个没忍住,当即便笑了出来,杨明宇此后更加不待见我了。
九月三十号,中午举行完开学典礼,然后就全校放假。
杨明宇也从省会回来,还是穿着T恤牛仔裤,脸手插在兜里,还跟学生时代一样。
我笑着上前去,身后的许镜良重重一哼,却被何年笑着拉走了。
杨明宇脸色微微有些疲惫,见了我,脸上也还是一样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他工作辛苦坐车也累,于是讨好地替他按摩肩膀,笑道:“你也不知道在家里休息再来!反正这假还有好多天的,我今天和镜良回去,明天再过来也是一样的!”他不作声,只是将我的手拉过去攥着,问:“我有些话想说,你今天能不能不回去?”我下意识地摇头,却见他眼里闪出失望,又忙道:“那我明天再。”我回头向许镜良表明意思,何年顺从地拉着许镜良往家的方向走了。
杨明宇拉着我的手,像是惯性的动作,貌似都不带一丝情感。
“你什么时候准的假,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我问他,他却不答。我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当即抽出了手,他也淡淡的,回头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大口吸了几口气后,最后还是摆出了笑容,软了声音:“大木头,你现在不想说话就算了,我也不生气。”他脸色还是淡淡的,但明显少了紧绷。秋季天气总是很好,云很少,天空也是淡淡的。
回到住处,他倒头就睡,可是躺在床上两眼却不闭上。
“你家公司背了官司,现在那个品牌车型停产,对公司的影响应该很大。朱念奇的父亲正是品牌制造生产,正好可以扶植你家的公司渡过难关。”他像是没听到。委屈气愤一起涌上心头,我猛然推他的头,骂道:“你刚刚说我逃避,你现在还不是一样逃避!你以为你糊弄我容易,也能把你自己糊弄过去?”他不满地皱了皱眉,眼里闪过的不耐狠狠钝痛了我的心口。我怔怔看他,已经不愿再开口。
“镜子……”他仍旧缠过来,只要他一分还叫我“镜子”,那他就还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