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突然要去浏州啊!那里好远,流民不知道是怎么个汹涌!娘娘……这个……相爷知道吗?”凫儿一路焦急低声问道,现在不正是积蓄力量大好时机,为何要给皇后机会和便宜!
“是啊!小姐。”出于祈福前路难行,袅儿一开口,四大丫鬟里就有一对不赞成了。
“好了不要吵了,誓死绯儿都跟着小姐!”大丫鬟一开口,其他三位自然噤声,却都在心里不由道,自然誓死追随小姐!
“本宫自有考量。烟儿,你说本宫这次能否出宫啊?”孟婉仪笑笑,点到即止,聪明的自然懂了。
“蒙皇上圣恩,娘娘出宫自然无须请旨。”烟儿郑重答道。
不知为何,烟儿的答非所问却让孟婉仪笑意加深。果然聪明不需要点出来,不懂也比懂更加有意思。绯儿还差了历练却了烟儿的稳重。
午间,正兴致勃勃用膳的孟婉仪一脸开心的在众人搀扶下恭恭敬敬跪下接了旨,期间不但没有表现任何不快,反而一脸真挚笑意,仿佛对这次出行祈福表现得期待异常。惹得亲自来宣旨的荣恩眼眸加深了又深,一脸铁青。
“娘娘,旨上说的怎么不是去国寺啊?为什么要岚光寺?”此间凫儿问道的岚光寺正是位于浏州临边的丰州?县的寺庙,香火鼎盛时期是有小国寺之称的第二大佛寺,虽然这其中也有丰州富庶之地,人民普遍信奉佛教,崇尚佛学文化的缘由。即是如此岚光寺的崛起也不缺主持方丈和得道高僧的原因。
“去首都国寺,代皇后祈福不是自己占最大便宜。”既不用周居劳顿还手握控制权,消息传递不断,难以向孟氏一派的人发难,势力就不会增长,各派人员控制的官位多少高低要闲也是决定势力大小的关键,轩辕霆也不会做无用功,岚光寺之行可以证明一切,从轩辕霆留宿皇后的凤仪宫孟婉仪便猜到,帝后联合对付外戚,还是本就有如此家势的世家,何异于官官相邀的谋财害命,孟家被忌眈已久绝不是空话。
想到此处孟婉仪嘴角不由一钩,难道轩辕霆就不顾忌自己杀个回马枪?势力相当的孟家没有正面迎敌,以退为进的策略赚到的不仅是更盛的名声,不仅是儒生,更深入民心的孟家便是如虎添翼,保家卫国的哥哥代领的军队便更加让人推崇,收师无名,轩辕霆不知道会做如何之想?
“呵呵,此次祈福便是危机里的转机。”孟婉仪呵笑出声,前路漫长,危机四伏,心里却默默盼望着。期间的释然放松是从生以来所没有的。如从云英未嫁,掌家嫡女的春风得意。
“娘娘,小杆子来了。”一个闪身,绯儿快步进殿道。
“进。”孟婉仪立马收起笑意,威严又一下子笼罩了全身。
“小杆子见过仪贵妃娘娘。”
“免礼,附耳回报。”
“是,……”
凤仪宫“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身缥色袍子,一对翡翠头饰,不加修饰到耳坠子也不戴,小家碧玉的秀气却加多了内敛沉静气质的蒋美人淡定跪拜叩首道。接到传召她便知道鸿门宴自己的清闲的好日子到头了。皇后之于孟婉仪,她自然是投向孟姓的,皇后也明白蒋家与孟家如何,拉拢?错!也不可能是正面对付自己,毕竟蒋家也有兵权。那就只还有一个目的了。
“喔,妹妹来了!真好,早前妹妹抱恙在床本想扶床探望,可姐姐也是身子从小的不爽,最近更甚,伴随后宫事物繁忙,本宫一人已力不从心……”姐妹“情谊”诉说到情深处难免的捉娟拭泪,为彼顾虑一切之心好不感人肺腑。话锋一转“妹妹,那日听说你被人怠慢,落雪殿破旧不堪,姐姐就特命人整修了一番,如今是美轮美奂,一切一嫔制定不会苛待了妹妹!妹妹现下即可搬进居住,以免打扰婉仪妹妹休息,毕竟那日落水却对她打击不小,恐怕会生出阴影,哎,也是一可怜人啊!”
“仪贵妃蒙皇恩庇佑定是福泽深厚的。”蒋美人低头避嫌似的道。
“是啊!妹妹不也是度过了难关,现在苦尽甘来了!”皇后甄心儿微笑点头道。
“还多亏皇后娘娘照扶,蒋灵灵感激不尽!”蒋美人激动的边向皇后叩首边道。
“妹妹快请起,这是姐姐职责所在,以前还是多有亏待妹妹,希望妹妹见谅。”语气里仿佛是多大的礼节,一派惊讶意料之外的情形,却又在别人跪完后才稍加阻止,假意惺惺作态越然,让人作呕。
没人看见跪拜的蒋美人低着头轻轻一撇嘴。
“妹妹不瞒你说,这次召了你来是为……”
“……”
懿坤宫“娘娘,皇后召您去凤仪宫所谓何事?”瑾妃身边大丫鬟疑惑道。
“前面还召了蒋美人,这次你说呢!皇上在前朝日理万机,皇后也在后宫事物不断,还真是般配。”慕容瑾起急道。一个皇后,一个贵妃,就是轮也轮不上也自己,凭什么一个小官之女可以做皇后?凭什么?一身狐媚?呵呵,还不及孟婉仪身边的一个绯儿,若说孟婉仪做了皇后她不甘心但是服气,孟氏儒家世代,门生遍布,慕容氏不得不服。可皇后呢?小小尚书之女,三代以内的布衣草民,小门小户出身,没有孟婉仪她就一靶子。
“皇后娘娘千岁。”微微一颤身子,瑾妃又道:“皇后娘娘,臣妾不适还望免了不能请安之罪。”
“无碍,妹妹看坐吧!”皇后最难的大度之心在此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瞒妹妹,此次寻妹妹来,是想妹妹助姐姐一臂之力。”皇后一面以真诚目光打量慕容瑾一面娓娓道来。
“姐姐,您可是皇后,臣妾只一小妃子如何能助您……?”慕容瑾惊讶乍起又疑惑不解。心里却道:后宫里你皇后不能对付的除了自己就剩孟婉仪了。
“这先不提,听说慕容家与孟家世交,我们的仪贵妃却从未叫过妹妹一声姐姐,妹妹小时候还要不断谦让孟婉仪这个孟家独一的天之娇女,听说仪贵妃对身边的那个报恩的丫鬟还叫姐姐……”皇后无视瑾妃越来越黑的面色,皇后抚着茶杯慢慢述说着,余光瞄到瑾妃收住了神色却攥紧了手里的鹅黄绸巾帕。
“不曾有的事,妹妹一直与婉仪妹妹感情很好。皇后无须多说!”僵硬生涩的口吻,微微透露出她内心的不甘。
“瑾妃妹妹,不曾有的事为何你还在挂怀呢?在姐姐这里无须掩饰,因为姐姐与你是一路人,我们一起联手,让仪贵妃冠殓回宫岂不畅快?妹妹也了了一桩挤压已久的心事。”循循善诱一直是皇后的擅长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