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在宫里用过晚饭就“嗖”的一声腾云驾雾,回去了!
豆豆一直都在等呀等,云翔在的时候在等,吃完饭还在等,看书在等,睡觉前还在等,等呀等,等呀等,可怎么都等不到他来,可还是等呀等,直到怀孕引起的疲倦袭来,终于靠在软枕上,不知不觉睡去,一行泪水悄无声息埋进絮棉!
翌日凌晨,豆豆早早醒来,心里空空的,大脑空空的,总觉得还有一事未解决,却早早地睡去了,是什么?
对,是小沐!下床穿鞋,开了窗,寒气立刻窜进来,不禁打了个寒颤!雪停了,屋外树上,屋顶上,到处白雪皑皑,完全是一个纯白的世界!
“好冷,好白!”双手放在唇边,互相搓暖!
冷气当头一浇,清醒更加!转身回到屏风后,换衣,梳妆台前梳妆,不施粉黛,唯有在两颊涂上浅浅的腮红,不忍叫他看见那样的苍白而心疼!
“大功告成!”
轻轻拉开门,寒风迎面扑来,牙齿不住地打斗,紧闭双唇,轻轻吸一口气,漫步风雪中!
大门边,平日毫不费劲的大门,今天冰的失去知觉的双手,费了好大会儿功夫才拉开沉重无比的朱门!
咦?怎么有人在这儿站岗?难道是小沐派人来保护的?深宫险恶,她现在又怀有身孕,少不了有些心怀鬼胎之人耐不住了,小沐想得真周到!
僵硬而又冰冷的唇角将微笑勾勒!
哪知,刚刚迈出一步,侍卫纷纷举刀阻挡,“请西妃娘娘回宫!”
“什么?”
“请娘娘回宫!”
“你们这些狗奴才,谁给你们的狗胆敢阻拦本宫的去路,不要命了!快让开!”
看来是她平日待这些人太好,太温和了,居然敢这样欺负人!
“属下不敢!”众侍卫一齐跪下,不但没把路让开,反倒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你们这班狗奴才,耳朵聋了是吗?赶快给本宫让开,否则休怪本宫在王上面前参你一本!”
为什么,为什么越来越不安,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浓烈?难道,难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为首侍卫冯大抬起头,“请西妃娘娘息怒!娘娘从未把我们当下人看待,有好吃的分给我们,天冷了,还给我们送来棉衣,属下心里都记着!可命令是王上下的,属下不得不从,否则人头不保,株连九族!还望娘娘体谅!”
“命令?什么命令?”
“西宫内所有人不得踏出宫门一步,违令者杀无赦!”
杀无赦?小沐的命令?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她这是为了什么?
“好,本宫不为难你们!”
他不想见她,不想见到她,是吗?为什么?豆豆痴痴呆呆,踉踉跄跄缩回脚。
冯大见了,于心不忍,赶忙提醒,“娘娘小心那!”无奈闭眼,挥手,侍卫拉门,嘭——紧闭!
“豆豆!”还在睡的黄药听见争吵声,争吵声中夹杂着豆豆的声音,赶紧披上衣服出来,刚巧看到失魂落魄往回走的豆豆,本想瞒一天是一天,谁料到就真的只能瞒一天。
“豆豆!”上前搀扶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刮倒的人儿,“来,咱们回屋,外面冷,你看我都快被冻僵了!”
黄药几乎是强硬将豆豆拉进屋里,脱掉衣服,塞进被窝里。
豆豆徒留睁着双眼,无神,无焦点,嘴里不停念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黄药无言,只有伤悲,感同身受的悲伤!
突然,豆豆彷如僵尸,直直坐起身子,紧紧,大力地拽着黄药的肩膀,“黄药,你知道,对不对?快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小沐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豆大的泪珠,泉水般不断涌出,泪流满面,黄药心疼不已!
“不准哭!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别哭!”
“好,我不哭!”豆豆点点头,双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我不哭!黄药,告诉我为什么,难道小沐不爱我了?昨天我们还好好的,昨天我们有了孩子,小沐……”
恍然大悟,昨天的变化就是有了孩子,“是孩子对不对?因为孩子,他不理我,把我囚禁,是不是?黄药,你告诉我,为什么?这都是真的,真的是为了孩子?”
“是,就是因为孩子!”黄药笃定的点点头。
“孩子,因为我无辜的孩子,我被他无情地囚禁,我不懂,我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因情绪激动,一口气没接上,豆豆瘫倒在床,晕厥!
搬好她的身体,拭掉眼角的泪,叹息:睡吧,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暂时脱离苦海。
“禀报王上,刚刚西妃娘娘闯出西宫被侍卫阻挡,首领冯大因平日常受娘娘恩惠,刻意将此事压下!”胡元虽也有意将此事隐瞒,可他绝不会因任何原因欺瞒王上,绝不会!握在手中的笔顿住,“她怎么样?”
“不知道!”
“不知道?”手中的笔狠狠摔在地上,沐宣胀红了脸,“那你回来做什么?啊!滚出去!”
胡元退至门口,忍不住回头,“属下听见宫里传来娘娘的一声尖叫!”
“出去!”
“是!”
抓起桌上墨宝,揉在掌心,瞬间化成碎末,簌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