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阳光的颜色么?或许阳光就如这个我们所身处的社会,不单单是一种态度,不单单是一种色彩,是绚烂的组合,只不过我们都不愿去深究,你能感受到的只是那些你已经在心里念叨与思量了千百回的颜色。
林素言有些想不明白,她与苏安锦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她所信奉的爱情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他一直坚信,第一个敢于牵她手坚定地走下去的人,给她安心的便是一直等待的可以走向未来的人,那个便是她所期待的爱情。她一直记得苏安锦牵她手走进苏华房间里的那种坚定,她记得他带给她的那种对于未来的强烈的向往和最安定的心。只是,她又该怎样来定义她们的关系,朋友么?仿佛总是有超越了友谊的存在;恋人么?可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的爱意都没有被挑破。这应该就是一种恋人未满的状态吧,林素言不禁在心里默默的想。
林素言最近总是在一静下来的时候,便可以想起苏安锦的笑容,搅得她心神不宁,慌乱不堪,那种感觉既让她觉得不安,可是却又难耐那种感觉带来的相见的渴望,这个就是思念么?这样的就是那些人所说的,最磨人的思念吧。这是林素言第一次觉得爱情是一件值得期待,值得守望的事情。
林素言想着想着在脑海里就蹦出了苏安锦的那句“你等我”,不明其意时,莫柒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言言,你们出去玩的好么?他木有欺负你吧?”莫柒柒明明是关心的话,可是却是深深的调侃的味道。
莫柒柒在电话那头是明了一切的笑,却让林素言有些窘迫,其实本来应该是与莫柒柒分享这些的,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来。
“柒柒,你说,苏安锦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林素言终究还是问出口了,浅浅的语气却带着深深的期盼。
“哇,不是吧?言言,你来这个都没有看出来,不是吧你?再说了,难道苏安锦那小子没有跟你表白么?”苏安锦在电话那头大叫道,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哦,不是啊,就是……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而已。柒柒,没事儿的啊,到学校了再说哈。”林素言在听到莫柒柒败兴的那句“好吧,再见!”之后就挂了电话。此时月亮已经悄悄的爬上了树梢。
杨文清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素言无奈的用枕头蒙着头躺在床上发出一阵阵叹息着,还不停的摇头的样子。
“言言,你咋啦?”杨文清动手拿了林素言的枕头。可是这样的林素言却让她有些小小的欣慰,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她了,看见这样会耍着小脾气的林素言了。
林素言伸出头来,看着母亲杨文清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便又坐了起来,让了让,这样母亲杨文清好坐在床上,斟酌了半天说道:“妈妈,你说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杨文清以为她还没有将刘子寒放下,正要开口说道,林素言开口了:“不是刘子寒,我好像喜欢上另一个男生了,可是你说,我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呢?”说完仰起头看着她。
杨文清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着说道:“难道你希望你喜欢上的是一个女生?”
林素言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禁也笑了,两个人就这样放下了顾虑。
“妈妈,你给我讲一下你和爸爸的故事吧,我还没有听你提起过呢。”林素言停了停便开口说道,看着杨文清,观察她的表情。她看见过一张照片,应该是大学时候的母亲吧,笑容甜美,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她很好奇那个时候的他们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纠缠呢。
杨文清愣了一下,她是没有想到林素言会开口问她关于那些从前的事情的,随即便笑起来用手挠了挠林素言说道:“你个小丫头,是不是在套我的话啊?”这个动作已经很多年没有做了,只是做起来却并不觉得生疏。
杨文清停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讲诉起来,那些过往的岁月从她的口中蹦出来,就像是在回忆里打了一个圈,镀上了回忆的颜色,多少有些往事不愿回首的沧桑感和无力感。可是林素言还是听出来追忆,那种对于回忆的向往。
岁月铺陈开来,晕染出一朵朵的回忆之花。杨文清就沉浸在那样的回忆里,她已经记不清楚她说的这些到底是发生在她身上还是木子夕的身上,或者只是自己一直对于木子夕的羡慕所期盼出来的情景,只是想起来的时候还是记忆犹新的味道。这些即便已经过了多年的痴缠,如今还是那样轻易就击败了自己的防守。
林素言随着杨文清的话,仿佛回到了那个林中天骑着自行车带着杨文清穿行校园的岁月里,为了他们的故事感慨和心动。突然林素言发现母亲杨文清的眼角挂上了泪珠,便立马如小时候那样攀上了母亲的脖颈,用自己的手轻轻地的去拭擦那泪珠。谁知母亲抬起头来,她突然便觉得有些尴尬,这些以前是最亲昵的动作,如今看来却有些可笑。
杨文清看着林素言的表情,便伸手抱住了林素言,在她耳边说道:“言言,妈妈一直都没有阻碍过你和他们的交往,因为妈妈知道你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些关系。刘子寒也好,这个男生也好,妈妈希望看清楚自己的心,更要看清楚那个人,因为爱上一个坏男人比遇见一份失败的爱情更能伤人的。这些话,终有一天能够明白的。”
林素言点了点了头,自己用手臂环住了母亲,这个时候才发现当年的杨文清已经不在了,如今母亲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的痕迹,虽不明显,可是还是深深的震撼了她的心,她的脊背也不如年轻那样的坚硬了,虽然自己一直不愿意口头上承认,可是自己最爱的一直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当年怨过她,如果不是她,爸爸林中天一定不会抛弃她,她那么可爱,他那么爱她,也想过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些亲戚也不会对自己充满了鄙夷和嘲笑,只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儿,不是男孩,便可以否决自己的一切。她怨过,恨过,可是如今看来都是可笑的想法啊,是眼前这个女人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宁愿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也要给自己撑起一片天。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去上海那些爱我们的人呢?大抵是因为只有爱我们的人才会为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上心吧!
林素言突然便哭泣了起来,那些被自己可以隐藏起来的不安和内疚在这一刻全都蜂拥而至。
杨文清因为林素言的哭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紧紧的抱住了林素言,对她而言,林素言就是她的世界,即便所有人都离她而去了,只要她还在,她就觉得自己是鲜活的存在。这或许就是她一直觉得自己自私而内疚的原因吧。
夜晚慢慢的笼罩了这个城市,睡梦中的人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杨文清看着林素言的睡着的面容,眼角不自觉的挂上了泪珠,有轻轻的叹息融入了这个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