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好久不见了。你，现在还好么？”
这还是原来那个唐笙吗？他的声音里，哪里还有半分尊严。
“冉枫，你……先出去吧。”
我睁开眼睛看着冉枫，示意他离开，他走之前坚定的望了我一眼，而我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冉枫开门走了出去，同时也带走了在门外侯着的人，掩门声传来，我也被唐笙从后面一把抱住。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不回来？”
曾经我日思夜梦的唐笙，现如今就在我身后，问我——问什么离开了他，为什么不回来。
“那么你，当初为何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做决定？”
他拥着我的手臂收的更紧了。我用力挣脱他的禁锢，他抱的越紧我就越不舒服，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滋生，一下子就从他的怀里被释放了出来。
眼泪也在那一刻决堤。
“唐笙，别再自欺欺人，我们这样，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对他大声喊着，“这半年多来，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对方的生活了不是吗？！又何必，何必呢？！我在这里，每一天过的都是忙碌的日子，并且这日子里没有你！”
他惊痛的目光刺痛了我的眼，我很不忍心，很不忍心对他说出这么残忍、这么伤害他的话。我知道，他的痛就是我的痛，对他好，就是对我好……
可是，为了他好，我固执地认为这是为了他好，只能拒绝他。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早就可以为自己的一生负责，不是吗？你哪里需要隐瞒我这病情？难道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真的可以不知道吗？”
“我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也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我一直知道，那一掌，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那种痛，可以从身体上抹去，却不曾离开我的心里。就好像，我会原谅姚箫对我的伤害，但却永远不能接受，她爱过你那么多年的事实！”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唐笙的眼神越来越痛，我明白他的感受，就好像是，当初夺位之战那一夜，他没有回来，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现在的我，也是再也不想回到他身边了。
“桃之，我想你听我解释，不可以吗……”
他问，不可以吗？而不是，可以吗？
他的心里到底有多痛？我开始觉得无法估计了。
“你知道，我有多怕你离开吗？就好像，我会害怕你会担心我一样，夺位那一夜过后，我立刻赶回了府里，不就是怕你误会吗？”
“或许你从来没想过，唐笙那样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长那么大，从未落泪，却一次次败给你，败给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丫头。”
“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丫头对于我来说，意味着多少？”
“桃之，”他走上前来，站得离我很近，说道：“对我来说，桃之就是我的生命，是我唐笙二十六岁以后的全部。”
“我的全部，带着我的灵魂离开了，给我剩了一副躯壳……那种硬生生抽离的痛楚，你感受过吗？”
我知道他心里苦，可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如果我没离开，那么我们两个都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