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哎哟，总算是下班了。”Tina看到电脑右下方的时间表跳到五点正的时候，立即关了电脑，伸了个大懒腰，然后转过头问道：“舒微，咱们要不要也来猜猜哪一个是柯式的太子爷？”
“无聊。”舒微手头上的事也算是告以一段落了，但是关于这个话题，她不想去评断些什么。首先她不感兴趣，其次她猜不准，再次她也不想知道那所谓的答案。
关于陆川和章宜的传言从今天会议结束一直没有停过，舒微不是没有听到，而是听多了，便开启了自动屏避的状态，她自己也知道，这是自欺，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种自欺也能让自己专心起来工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这么热门的一个话题，怎么能说是无聊呢？”Tina狡黠地一笑，“隔壁的都踩点去准备战衣了呢。”
Tina笑的是魏佳仪，下午时候，她在和一群三八耳语完后，便说要早些回家网购，这不这下班的时间点刚到，她便先办公室的一拔人离开了。
“不好意思，我是慢热型，这话题太热不利于消化。”舒微敲下最后一个字，点了档案保存，然后逐个关掉电脑上面的数个文档，又按了自动关机，让电脑自动关闭。她不再多看Tina，提了包，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下了楼，出了办公楼，来到公交车站。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平常准点的公交路线，今天却迟迟没有到来。路边同舒微一起等车的人，一个个来了散去。
“你等哪一趟车？”
“嗯？”
突然耳朵传来的温暖问候，惊了舒微一下。寻声而望，陆川就站在她身边，仿佛是巧遇的两个老朋友，又仿佛他一直是与她在一起的，从未曾离开过。
“你等哪一趟车？”陆川又问了一次。
他是在办公楼的楼梯口看到她的，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公交车站，原本打算就这样，看着她，悄悄地跟着她的。可看着她一路走来，一个人孤零零的样子，他终是没能忍住，开口这样问了她。
“定是不与你一班的。”舒微盯着他很冷静地吐出这几个字，冰冷的语调，与她内心的想法完全呈两个方向，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了。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不是笃定，而是直觉。你既是海归，又是从海沧总公司调职过来，那么你必然跟公司的其他外驻人员一样，住在公司内部专设的，外驻支援人员专用宿舍。何况，你朋友不是有专门的车子……”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直觉是错的吗？”他向她的身边又走近了一步，和她一样，平视着对面空荡荡的公交站台，很坦然地说道：“我是海归，却并不是从海沧总公司调职过来，这里是我在国内上班的第一家公司。所以我跟其他外驻人员不同，我有更多的个人空间和自由。而你所说的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你所指的是谁。相对来说，我是新到馥源这个地方的新人，虽说得了便宜刚上任就捡了个组长，但是要说起朋友来，恐怕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一批。”
这五年来，他都在忙着游国学习，工作，认识的好的坏的各个国家的人倒是不少，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却并不多。因为就算是朋友，也是需要时间去经营的，而他在这期间，根本没有太多的空闲去交朋友。大多在一个地方呆一段时间，又转到另一个地方。
“别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毕竟曾经……”舒微的嗓子有些哽咽，以至无法再说下去。她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变得很卑微和可怜。就算一小会儿也不行。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在舒微不安地捏自己手臂的时候，陆川转过身看着舒微认真地问道。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刚会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一路走过来了。
是的没错，从昨天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心又要活过来了。但是五年前，是他选择离开她，不要她的，所以她有权利选择埋怨他，不原谅他，甚至是恨他。
曾经她在他的博客里留过样一段话：无论我们走了多远，时间终究会带我们回到相同的地点。
现在这句话算是得到印证了。
所以他现在也想知道，她的心是否和他一样，也跟着回到相同的点上了。
他爱她，比五年前更爱了。可是她呢？
“你以为你是谁……”舒微退后半退，眼睛对上陆川那一抹深不见的温柔的眸眼，眼神变得凌利。她一直都对他这样的温柔难以自持，现在也不例外。但是她告诉自己，他已经抛弃过她一次了，这些温柔都只是假象，不可当真。
“呃，说起我是谁，今天周围的群众不是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么？”
“说明什么？”
“柯式的皇太子呀。”他看着她，眼底印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笑得有些妖娆。今天在办公室里借着电脑躲了一个下午。可是躲归躲，那些来自三姑六婆的各路风声还是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们无非是在怀疑，他和章宜之间，谁是柯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那个他们想象中，多金又帅气的太子爷。
“你是柯式的太子爷？！”舒微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因为陆川那过分好看的笑，一直印在她的眼里，让她乱了方寸，忘记昨晚才告戒过自己，不要再去怀念过去，不要再去想关于他的任何事。
“如果是呢？”
如果是……
他真的会是那个传说中的柯式太子爷？如果是的话，那当年算来，她还真是如别人所说的那样，高攀了他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不是都在五年前弃她而去了么，现在来跟她讲这些是什么意思？
“那也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舒微转过头，往来车方向看去，不知是对陆川还是自己，抑或是周围的人说道：“人人都想当太子妃，可是太子妃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自己当个女王。”
他是或者不是那个传说当中的人物，于她来讲都没有任何意义。
当年她爱上他的时候，就不是因为这些虚名。而今他们只能算是旧识故人的关系，就更加不会在乎这些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