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夕拾在死亡之城最后毁灭之际,顺利从中逃脱,从而回到现实的社会,我笑着问他,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去往那样的地方,寻找自己的心,不论是勇敢还是坚强,亦或者是迷失的心从中找回来。
他只深深看我一眼,随后才回道。
“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有绿荫,而绿荫下的城堡只是更为明显的存在着,聚集着那些迷失之人,他们和她们的前世今生,每生每世都在进行着,只是各自上演的命运不同。”
我抬起头,看向此刻停留的地方,正是现实社会中喧嚣的城市,那些人群带着或迷茫,或无知的表情从街上走过,当进过红绿灯时,偶然停下脚步,看着自己身边的影子,停留半刻后,继续向前,带着未知的希望与憧憬。
我自动将王夕拾的话默认成与现实社会相比较,那些淹没在绿荫下的人和事,就如同现实睡梦中所做的一场梦,可我终是不知,那到底是不是梦。
很多年以后,王夕拾与我之间仍旧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情侣之间的感觉,甚至没有对于彼此的心动,但是又谁也离不开谁。
我记得是在一日的黄昏后,那时我和他居住在他家祖传的老宅子中,我过着都市白领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他过着将自己的家族产业发展壮大的日子,彼此之间一个多月没有碰面,甚至说上一句话。
那日黄昏时,我在夏日的风中感受着凉风进来,带着那里特有的梧桐树的清幽,安宁的时刻却突然心中感受到异样的不安。一会儿后,就接到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王夕拾在归来的路上发生车祸,正在面临抢救。
原本以为,经过三生三世的心沉淀下去后,再也不会有激情,有心跳,此时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连外套也没穿,拦上一辆出粗车就赶到所在的医院。
医院外面抢救的灯始终不肯灭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看到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而那时的我带着一脸的泪水和坚定的目光,冲进房中就大声道:“夕拾,我们结婚吧!”
对方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头部,慢慢的转动过来,从嘴角边开始向上弯出一个弧度,带着异样的魅惑,只轻轻说了一个好字。
婚礼当日,王夕拾还拄着一根拐杖,在我的搀扶下站在教堂的台下,那种重量完全是将对方的身体重量完全施加过来,可我依旧微笑,保持着那种新娘特有的幸福表情,这一刻没有任何烦恼与忧愁,只有着此生相伴,白头偕老。
当牧师宣读完那些话后,在宾客中敬酒时,我却看到有一桌人,整齐的围坐在一张黑色的大理石桌旁,纷纷举起白瓷杯,他们的影像那么熟悉,那手中所拿的杯子却不是喝酒而用。
当他们将杯子举到嘴边时,那明显喝下去的动作,继而消失不见。
王夕拾看到发愣的我,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用着低沉却温暖的声音说道:“和我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再也不能见。”
他的手紧紧搭在我的肩头,以着占有的姿势,我抬起头凝望着他紧张的样子,笑着道:“是我阮二心求婚与王夕拾,又怎么会抛弃。”
对方先是一愣,最终嘴边的微笑越来越浓,一如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