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说世事无常,我总觉得有的时候我太过于贪心,总是将别人拘在我身边,都没问过别人愿不愿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穆紫直盯着江伯纳,要他说些什么。
“看来你还在想表哥的事,其实没有表妹,表哥依旧会这样,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表妹你就是太较真,表哥是成年人,自然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怎么会……”穆紫一声惊呼,联想到皇上近日里担忧江家权势过人,甚至明升暗降的举动,心里一个大胆的想法呼吁而出。
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就算事情如表哥所说,穆紫却也想要说些什么。
她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欲言又止,小脸上也浮现一丝红晕。
“就算是这样,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事,表哥也是有机会入仕,只是三年的时间,恐怕是……”
“表妹,皇上早就在忌惮江家了,表哥此举,正是保护江家的好办法,也不仅仅是因为表妹。”
两人谈了许久,尚流很默契的没去插入其中,反倒是带着想要找穆紫的喻长陵去离他们远点儿的地方走了走。
“喂。”尚流叫唤了一声,觉得不妥,又再次变换称呼道:“世子殿下,本少爷带你去抓鱼。”
于是两人乐颠乐颠的去抓鱼去了,小小在穆紫问起时,跟她说了一声,穆紫觉得没什么,尚流表面上是花花公子。
其实心地还是很不错的,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咚”——
落水声忽然响起,荡漾起湖面,泛起了一丝波澜,随后恢复了平静,穆紫心里有些不安,因为落水声正好是尚流和喻长陵离开的方向。
“为何世子殿下和尚流至今未归?表哥,我先去找找他们。”
穆紫还没等江伯纳说话,顿时就朝着方才尚流和喻长陵去的方向跑去,江伯纳看着她走远,放心不下也跟着一块儿去。
留小小一人在那里接应,万一中途两人回来了,岂非错过了。
“世子殿下!”
穆紫循着湖面的岸边走着,想着这么短的时间,走不了多远,她就在这附近找一找,略带焦急的声音在林子里边响起。
喊得喉咙都沙哑了,就听见细微的声音响起,穆紫精神一震,扒开了草丛,惊喜的表情瞬间变得失望,只是一只小虫子而已。
“表妹,你再喊下去也无济于事,我们两个不如去前边找找。”
江伯纳追了上来,穆紫没有走多远,所以他很快就追上来了,平日里缺少锻炼,显然有点喘。
“表哥,我们兵分两路,你去那边我去这边,一炷香内无论找到没有,都在这里汇合,尽量别太大声,我担心有人跟踪就不好了。”
江伯纳下意识地点点头,意识到不对,正想说什么,但看着穆紫认真的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头:“好。”
两人分开走,穆紫朝着与江伯纳相反的方向走去,林子里不知何时刮来了一股冷风,让她不自觉的环住了胳膊。
“世子殿下!尚流!”
穆紫走得往里点,一路上荆棘密布,划破了她脚边的衣裳,她香汗淋漓,脚底都快要磨出水泡了,依旧不放弃的往前找。
“穆紫!是穆紫!”
穆紫不知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竟然听到了尚流的声音,仔细的听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用手帕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她小心翼翼的循着声源所在的目的地而去。
她在一个三米宽的洞面前停下,里边黑乎乎的,一眼看不见底,穆紫向下喊道:“世子殿下,尚流,你们在里边吗?在的话说句话。”
“我们在这里!”
尚流在底下喊着,他的跟前是毫发无伤的喻长陵,不知他是运气好还是怎么样,除了一点皮外伤,其他的根本就没伤到。
而他,抓着树藤才避免被摔死的命运,尚流的心中是苦不堪言。
先前本来是准备要抓鱼的,尚流还一脸兴奋的,想要表现一下,结果鱼是抓到了,喻长陵半路看到兔子去追了,掉进了陷阱里边,还拉着自己……
“阿紫,我在这里!”
学着尚流叫喊,喻长陵手里边依旧抓着那条鱼不放手,洞里的空气本就浑浊,那鱼还有着一股子腥味儿,尚流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还抓着这条鱼很不方便。”尚流说着,还以为他听进去了,结果,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往他手边一塞。
正巧对上了那鱼儿显然死不瞑目的鱼眼,尚流问道:“你给我一条鱼干什么?”
难道是大发慈悲的想要自己帮他丢掉?
“娘子喜欢,托你保管。”
尚流的嘴角抽了抽,差点儿没把那条鱼扔在脚下踩上几脚,要是知道有这档子事儿,打死他也不提议去抓鱼了!
穆紫的声音没再传来,她专程返回目的地,找到了江伯纳,跟他说了一下,召集了人手才赶到了三米多宽的洞里边。
费了一些力气,加上穆紫的指挥,总算是将两人从洞里边救出来了,找了大夫发现只是皮外伤,才算是放松了些许。
只是,为什么尚流的表情那么难看呢?
穆紫目光落在了他手里边抓着的鱼上,又看了一眼干爽的喻长陵,总觉得有些事她不知道。
发生了这么件事儿,所谓的踏青就这么结束了,穆紫觉得倒没什么,关键是江伯纳,不过在看到没有任何不满的神情,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先带着他们先回去了。”
就算两人没有什么大碍,衣裳却被划破了一些,两人模样狼狈,根本看不出是踏青回来的,尚流手边拿着的鱼虽然丢掉了。
但隐隐约约还能嗅到鱼腥味,尚流表面没什么,心底欲哭无泪。
有得必有失,这不,换来了小小的关心,尚流心底的憋屈也就少了许多,穆紫撇开眼权当没看见。
她索性叫了两辆马车,先回去公主府,没想到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从小庄子回来的康平。
“阿紫,看见尚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