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倾说得格外的诱人,但两夫妇却无动于衷,江家落魄是不错,却有着自己的傲骨。
从喻长修提议出那个建议时,他们就不可能想要投靠喻长修,他看似是个合适的太子,却不是个好的储君。
何况当今圣上好好的,甚至于,皇上还忌讳着他们江家,他们现在出手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云倾,朝堂之事并不是尔等妇人能够插手的,太子殿下固然好,可如今皇上还在其位,太子再好现在也只是太子。”
江菘远这是拐着弯的打太极,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根本就是喻长修授意的江云倾,想要江阁老站在他这一边。
只要江阁老站了队,到时候就会确认当今皇上弑弟的谣言彻底否认,换做别人是不会有这么个后果,但是江阁老不同,他是公认的铁面无私,甚至是先皇特别倚重的阁老。
只要有了江阁老的支持,喻长修那可算是如日中天了。
“父亲可知与太子殿下作对的下场?到时候整个江家都要为了父亲的愚笨而陪葬!”
说到最后,江云倾颇有些歇斯底里,“啪!”齐氏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
齐氏却冷的如同冰霜的说道:“太子妃可曾忘了自己也是江家人,也是江家的儿女,你此刻面对的也是你的父亲母亲,你终日来学的孝道是彻底的忘了吗!”
“咳咳……咳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云倾丫头回来了?”
在场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江阁老,江云倾率先反应过来,朝着江阁老走了过去,搀扶着江阁老,他似是没听到方才的所言所语,对着江云倾的手掌心拍了拍。
“云倾丫头,难为你为江家着想了,只是你父亲说得没错,你已嫁给太子,理应做的是掌管中馈之事,擅自插手朝政之事实为不妥。”
江阁老眼底没有一丝敌意,就像是真的为江云倾着想一样,江云倾见他动摇,虽然还是不忍心爷爷这么操劳,但还是开口道:“爷爷,你相信云倾,云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家。”
江云倾这番话落下,反倒是齐氏与江菘远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江阁老这意思是想要站在喻长修那边吗?
“孙女嫁了太子殿下,就把我们这三个老人家忘咯。”
江阁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江云倾也是个嘴甜的,哄得江阁老是服服帖帖,齐氏不知该说什么好。
“公公,云倾那孩子被儿媳宠坏了,才会这般使小性子,云倾呐,听母亲一句劝,莫要再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齐氏的苦口婆心没换来江云倾的一丝一毫感激,她只是看了她一眼,缄默了半晌却没有回答。
“别听你母亲的,给爷爷说说这些日子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欺负你?”
江菘远见着江阁老被蒙在鼓里,他和齐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江云倾蒙蔽吗?
看着爷孙二人就要进里屋,江云倾就要抬脚,江伯纳冷冷的声音传来:“云倾,你要想清楚了,一旦做下决定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父亲母亲,女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们不必多言。”见着江云倾这一副疯魔的样子,两夫妇齐齐的叹了口气,江家相比公主府又好到哪里去?亦是一样的命运多舛啊。
公主府的人被全部抓走的消息就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飞一样的传遍了整个京城,京城的戒备更加森严了。
甚至于大理寺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要与厉长骁有过交情的,不例外的统统入狱,城中百姓诚惶诚恐。
这一次有丽娘从中周旋,消息很快传到了边关穆紫等人的手中,得知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亲人都被抓,穆紫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夫人,他们就是想要将你和庄主一块儿引入陷阱,您现在过去不正好中了他们的计了吗?皇上既然想要引出您和庄主,就不会立刻对康平公主下手,反倒是您和小主子,您的身子再这么下去是会熬不住的。”
丽娘似是猜透了穆紫心中所想,在她的耳边分析道,穆紫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现在她闭上眼都是公主府的人。
还好江云倾没有丧心病狂,或者是江家对她还有用,没让喻长修对江家下手,只是不知道康平和尚流两人怎么样了?
不得到他们确切的消息,穆紫难免寝食难安,更为不好的是,近日她发现自己害喜的厉害,在边关人都快要瘦了一圈。
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腹中胎儿才能安定下来,穆紫这段时间都在辛苦的支撑着,还好喻长陵将丽娘拨给了自己,否则她想必连歇一歇的功夫都没有了。
“您先回去歇一歇吧,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为了小主子不是?”
丽娘苦苦的劝解道,穆紫听着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腹中还有她的孩儿还未出生,现在她要保重自己才是,不然喻长陵怎么会安心的去京城呢?
“丽娘,不介意的话你就喊我阿紫吧,你是长陵的晚辈,我和长陵也是有你的照应才会这般顺利进行计划。”
丽娘眼眸微闪,随即干脆地说道:“要不私底下喊夫人为阿紫可好?”
“也好,我就小憩一会儿,长陵回来的话叫醒我就好了。”
自从怀了孕,穆紫就特别容易犯困,现在孩子在腹中两个多月了,她的孕吐也好些,就算有些时候会比较悲伤春秋些。
丽娘帮她盖好被子,就见一身影出现,看清楚来人,丽娘叫了声“庄主”,喻长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指了指穆紫所在的方向,丽娘微微颔首,默默地退出了房门。
喻长陵几天没见穆紫,就见她瘦了几分,原本瘦削的身影更瘦了几分,他眼底盛满了心疼,伸出手指细细的描绘了一下她的轮廓。
她似乎在睡梦中亦是不太安稳,想来是担心公主府的事情吧。
喻长陵褪下长靴,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腰间,叹息一声道:“真是个让人不放心的小东西。”
“太子殿下,老臣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