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紫下意识的抱紧了小小,也是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在这儿呢。”
“那时候就不该让小姐出门。”小小的眼泪自见到穆紫后就没停过,虽然见到穆紫之后,知道尚流那会是骗了她,可是小小还是担心得紧,“您可别再扔下奴婢了。”
穆紫的笑容微妙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笑着摸了摸小小的脑袋。
她也有自己的固执,该坚持的东西自然是继续坚持。她本来就不喜欢边上多个人,眼下自然不会答应小小的请求。
小小哭了一会,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好,伸手不太好意思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这才对着穆紫讪讪一笑:“小姐,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奴婢。”
“你是我贴身的丫鬟,我失踪了,你还不急的话,别人定然会起疑。”穆紫微微一笑,“我看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早些带你出来,省得牵连到了你身上。”
抛开在牡丹院的几个不说,穆尚书能够坐到他现在这个位置肯定不是什么傻子。既然不是傻子,自然是要注意到不被发现什么漏洞了。
穆瑶瑶会把那白驰带过去,她真的一点都不稀奇。哪怕穆瑶瑶没做,白驰也早就得了她的吩咐迟早要跳出去说的。
不过穆瑶瑶能够主动做了这事情,那还真是桩意外之喜了。
穆紫抿唇,脸上划过一丝嘲讽。为什么要说穆瑶瑶这人蠢呢。真以为她死了,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她眼下是没有死,就算是真死了。也一辈子压到穆瑶瑶身上。她但凡掌了中馈,就要时时刻刻的想到自己!
小小见穆紫半天没给个准信,眼里划过一丝失落。
“奴婢不怕牵连,您是奴婢的小姐。奴婢为了小姐,便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小小抿了抿唇,“奴婢只是为小姐觉得委屈。”
小姐这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天,怎么这一个个的全过来想要坏她的好日子呢?外人道也罢了,自己的亲爹竟然也是如此,小小觉得实在是太委屈了。
都是最无情是帝王家,可是小小这么一看倒是觉得这穆尚书的心可比皇上要心狠多了。
“不能这般想,左右日后和他没个关系,把我当了仇敌倒也正常。”穆紫颇为“善解人意”。
确实,日后真答应江氏立户,她就算不改个姓,可是从族谱也算是彻底和穆家没个关系,而且还让穆尚书丢了大人。这么一看确实不怪穆尚书心狠。
穆紫弯了弯唇,表情淡定:“这样一想,是不是觉得倒也正常啦?”
小小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那就不管他啦,总有吃苦头的时候,我先送你回府。”穆紫目光流转,似乎又暗暗计划好了些事情。
穆尚书这边,她以后再来折腾。重要的是,她得知道当初那出来的刺客,究竟是谁家派来的。
她总要弄个清楚明白,省得到时候别是折腾轻了。
按那戚怀青当初所说,这少丘国三个杀手组织,清风阁,鹤楼,还有他那天阴庄。
她是不懂这杀手的操作机制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眼下有个天阴庄的庄主在,她怎么着都可以先排除三成吧?
穆紫送恋恋不舍的小小到了厉长骁的私邸,也没停留,径直朝着琳琅阁去了。
她眼下是个“死人”自然不好大喇喇的露出面来。
车停在琳琅阁后门,穆紫刚掀开帘子,正要出去,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又放下了帘子。
她示意车夫将马车停到一边的隐蔽处,稍稍掀开车帘,静静的看了过去。
这后院的门可鲜少打开过,那可都是琳琅阁知根知底的人。
没一会的功夫,就见丽娘拉开了后院的门,一脸冷漠的示意身后的人感觉出来。
一个相貌温和的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捂着胸口,慢慢出了门。
丽娘眉头紧皱,看着梁文的样子,更是烦躁了几分:“时候不早了,庄主的船已经在东城外的渡口等着了,你直接去就好。”
梁文脸上划过一丝苦笑:“你就没什么好和我说的?”
丽娘挑了挑眉,看着梁文这个样子,犹豫了下,语气算是缓和了些:“儿子我会好好照顾的。”
眼下之意自然是赶紧走,别留下来了。
梁文的身子僵了僵,看着丽娘这个样子,眼神实在是复杂到了极点。
年少夫妻,自然是浓情蜜意,他也不知道为何不过数年的功夫,感情竟是浅薄如斯,连句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回了江南,会和你去信。”梁文犹豫了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丽娘压根没准备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好好照顾自己?梁文,你说这话会不会晚了些?和离书我俩已经签了,余下的事情你用不着为我操心,儿子那头我也知道该如何告诉。左右这么多年也是难得见你,有你无你也是一样。”丽娘扯扯唇,脸上划过一丝讽意,“你也不必送信过来了,先好好想想你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吧。”
她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眼里涌动的泪意,深吸一口气,重重推了梁文一把,猛地合上了门。
梁文趔趄了下,这才捂着胸口站定了脚步。
他受伤不轻,戚怀青固然是饶了他,却也伤了他。光是养伤都要大半年。
比起他身上的伤,显然是他与丽娘的和离要更加来的让他难受。
梁文抿了抿唇,脸上划过一丝惆怅,转身刚走几步,就是一顿。
他瞥了眼那不知何时过来的马车,和正一脸含笑看着自己的穆紫对视一眼,又仿佛没见过一般,径直往前走。
“相逢不如偶遇。今儿个刚醒就听喜鹊在枝头叫唤呢,没成想还真是见喜事。”穆紫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梁文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穆紫,一脸诚惶诚恐:“小姐是……”
“当真是没想到您长这样。”穆紫扬了扬唇,“您要是说不认识我,那我可要伤心了,毕竟,咱们这可是过命的交情,您说对不对?”
她的眼神缓缓的锐利了起来:
“那日想要我性命的刺客,就是尊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