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星和沈裴君真的是运气太好了,无意中打开了古墓中最大的机关,露出了大量的密室,不过这次两个没有傻乎乎地先去探索,却是把所有的棺木都打开搜刮个干净,花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时间才把这些财宝搬空。
反复确定没有遗漏后,白小星和沈裴君这才开始探索这些密室,没想到每个密室都暗藏璇玑,不是藏着一些雕着花纹的箱子就是有着通向一些不知名地方的密道,打开箱子一般都是钱财,他们当然收走,有一部分是武功秘籍,白小星翻了翻全部嫌弃地丢了回去。
有些密室看上去完全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暗藏着机关,摸索机关也是一个体力活。
“你说设计这个古墓的人是不是有病,设计那么复杂干吗?”白小星说,“棺木不好好地设计机关防止别人盗墓,这些乱七八糟的密道又没多重要。”
沈裴君耸耸肩膀,表示完全不知道设计者的用意。
再次奋力地把钱财一点点地搬回去,客栈的密室也做得差不多了,十七和小桃惊讶地看着密室一下子成了堆得满满的藏宝室,小桃默默念叨“星儿姑娘真是财迷”,十七则想好了今天汇报的内容——白姑娘在密室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心情很好。
可是密室还有很多很多,沈裴君和白小星探索得不亦乐乎,搬财宝搬累的时候他们就去走那些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密道,万一阴若梦追来还需要靠这些逃跑呢。
大多数密道就是从山的一头通道另一头,或者就是从这座山通到另一座山,迄今为止走过最长的那条也只是横贯了三座山而已,今天走的那个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白小星和沈裴君也不记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了,反正大概比走横贯三座山的那条久一点,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走,眼前的场景倒是有点像他们逃出京城那次。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出口,一走出去他们就察觉到自己站在了山顶上,而且完全不知道哪座山的山顶,他们走到山崖边俯视群山,脚下是各种繁茂的树木花草,鸟儿在枝头清脆地婉转着,看着这个绝美的景色一下子心情放松起来,只是这种放松之中还带着淡淡的惆怅。
“沈裴君,你想家吗?”白小星突然开口,语气有点低落。
“不是很想家。我生在大家族里,父亲严肃母亲忙着处理父亲的妾室们,每次见到都是例行公事般地关心几句,和他们相处还不如和我奶娘相处来得轻松。”沈裴君说,“后来去天山学武艺,天山上的日子才是一家人应该过的日子,但是大师兄的事情让我对师傅感到失望。”
沈裴君没有对白小星提过自己的父母,这让白小星有点意外,她看了一眼沈裴君,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也坦白了自己的家境。
“我家就比你家好一点,我至少还有个姐姐在呢。我姐姐叫做白小月,性格傻傻的容易吃亏,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像姐姐。”白小星生气地说,“我的爹成天只知道围着我娘转,我的娘是个老巫婆,他们两个就知道折腾我们姐妹两个为乐,只知道让我们到处去赚钱。”
沈裴君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白小星爱钱这一点原来是遗传自她的父母啊。
“哼,你笑什么笑,我对你说他们两个可讨厌了,为了十万两银子就把我和姐姐踢出了家门,让我们出去挣十万两白银,挣够了再回去,你说这是为人父母说得出来的话吗?”白小星控诉着说,突然想到沈裴君的父母更加地恶劣,急忙闭了嘴。
沈裴君倒不是很在意,对白小星笑了笑安慰。
“没关系,我对我父亲母亲没什么感情,他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而且我有大师兄在嘛,他一直那么照顾我,比我的父母对我好多了。”沈裴君说,“小星按照这个算来你早就挣够了十万两白银了,为什么不回去呢?听的出来你还是很在乎你的父亲母亲的。”
“呸,谁在乎他们了?我才不回去,有那么好的到处游玩的机会我才不回去呢,而且想让我给他们十万两白银——做梦!”白小星竖着眉毛说,“一枚铜钱都别想让我吐出来。”
沈裴君被白小星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白小星看沈裴君真的不介意,也就放下心来,稍稍沉默了一会,白小星低低地开口问。
“沈裴君,你是不是很想你的师兄啊?”白小星开口问,“我还不知道你大师兄叫做什么名字呢。”
“我大师兄叫做墨无言。”沈裴君说,“我的确很想他,这次我带着你离开的事情也放消息给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我。”
白小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蔫蔫的,继续开口。
“我记得你说你大师兄还有个孩子,那个孩子你们还没找到吗?”
听到提起这个,沈裴君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白小星看到他不开心了,开口询问。
“那个孩子什么样的啊?我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白小星想要把气氛变得好一点。
“是一个男孩,今年九岁了。”沈裴君说,“他一出生就被送走,大师兄一直在寻找他,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那么这个男孩身上有没有什么好认的特征啊?比如胎记啊痣啊,或者身上挂着信物什么的。”白小星继续问,“我也一起帮你们找找。”
沈裴君摇了摇头,五官伤心地皱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所以大师兄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的。”沈裴君说。
白小星看着心里也很难受,但是好奇得不得了,猜测到当年肯定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我记得你说你大师兄被人算计得身败名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白小星低低地问,“你不说没关系啊,我只是随便问问。”
沈裴君看着白小星,摇了摇头,情绪一下子透出了深刻的恨意来。
“没关系,这件事情告诉小星你的话是没关系的,而且多一个人知道真相对大师兄也有好处。”沈裴君说,“当年大师兄的父亲举办寿宴,大师兄就获得师父的特许回去祝寿,没想到一回去就被算计了。”
沈裴君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
“大师兄的大哥叫做墨无真,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准备等到大寿之后就成亲的,没想到墨无真有了新的情人,不想和那个未婚妻成亲,大师兄的父亲也一直偏爱大师兄多一点,于是墨无真就在他们喝的水里下了药物,再把大师兄和他未婚妻关在同一个房里,药性上来,两个人模模糊糊地做了错事。”沈裴君越说恨意越浓,“然后墨无真假装对下人说听到那个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动静,让人去查探再,就让大师兄和墨无真的未婚妻被抓了个当场。”
白小星的脸色变了,这种手法听着很简单,也是大家族一贯喜欢用的手法,但是真的是很有效果,这么一来不只是毁了墨无言,还毁了那个未婚妻的一辈子啊。
“结果大师兄当场就被逐出家门,墨无真也如愿退了婚,大师兄本来想对这位小姐负责的,但是墨无真说这位小姐本来是他的嫂嫂,他现在娶回家就是不要脸,小姐的家族也不让大师兄接触小姐,只好作罢。回到天山师父责罚了大师兄也把他逐出了师门,大师兄那个性子也不知道辩解,默默地全部接受了,我偷偷地让大师兄在我家一处空出的宅子里面住下了。”沈裴君说,“大师兄只是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小姐。”
白小星撇了撇嘴没说话,沈裴君也没察觉到她的表情,继续叙述。
“后来听说那位小姐有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孩子,为了小姐以后好嫁人一出生就送给别人收养了。”沈裴君说,“大师兄就去找那个孩子,当然人家都不愿意告诉他那个孩子究竟送去哪里了。”
说到这里沈裴君的眼中透出深刻的恨意,白小星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
“我为了帮助大师兄就偷偷溜到那位小姐那边打探,结果听到府里的下人提什么墨无真,我以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就又偷偷地跑到墨无真那边,却没想到无意中听到墨无真把算计大师兄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洋洋得意地对他那个情人炫耀呢。”沈裴君眼中的恨意染上了杀气,“要不是他是大师兄的大哥,我就直接杀掉他。”
然后沈裴君无奈地动了动嘴角,叹气。
“我把这件事情想办法告诉了大师兄,大师兄听到了之后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说看在是兄弟的情分上不责怪他,放过他这一次。”沈裴君说,“所以我就不能动他了。”
白小星听得也气愤了起来,这种人那么恶毒,杀掉也根本就是在为民除害。
“沈裴君你别生气,等我们回去后找出那个人好好地折磨他一番,不能杀但是折磨到他不得安生还是可以的。”白小星说,“到时候指不定还能逼得他把当年的事情吐出来呢,总不能让你大师兄被冤枉一辈子。”
听白小星这么说,沈裴君的眼睛感激地亮了起来,他伸手拉住了白小星的手,说。
“小星你真是一个好人,能够交到你这个朋友真好。”
白小星笑了,一脸得意地说。
“那当然,对朋友我可是能够两肋插刀的。”白小星自得地说,“你对我这么好,给我那么多钱花还帮我到处弄钱,陪着我离开京城还和我一起开客栈,你的事情我当然会帮忙。”
白小星真诚的话语让沈裴君觉得更加温暖,心里面隐隐约约地想起自己表白的事情来了,但是在他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之前的纠结和尴尬都消失不见,而自己拉着白小星的手也没有什么悸动。
难道,自己对她的感觉真的不是男女之情?
沈裴君疑惑地皱了皱眉,白小星没有看到他的这些表情,转头一看天边,叫了起来。
“哎呀,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回去吧。”白小星揉了揉肚子说,“我都饿了,你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