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匹饿极了的狼。这匹狼是饿疯了,竟然敢接近凤皇,还把凤皇当做自己的盘中餐,要将其生吞活剥。
这匹狼的毛丝毫没有光泽,毛色是难看的灰白色,其中还掺杂了枯黄的、杂七杂八的毛色,它还掉毛,整张皮上的毛都是稀稀拉拉的,仿佛轻轻一抓就能抓下一大把的狼毛。它的瞳孔是浑浊的黄褐色,满布着细细的血丝,眼角处堆满了恶心的眼屎,挂着不自然落下的泪滴,招惹着苍蝇来回飞舞。它是一匹生病的狼,貌似还挺严重的。
它的犬齿都磨钝了,磨损得厉害,刘询隐隐约约的看见上面有不少一根根细细的裂缝。它的臼齿也磨损得很严重,有几颗已经被磨平了,更有甚者已经脱落了。它满口斑斑点点的黄牙沾满了血,牙缝里塞在肉丝,牙肉是病霉的糜烂的淤红,血红粗糙的大舌头像狗一样吐出来,滴着滑腻腻的恶心口水,粘着地上的尘土,满嘴哈着难闻的恶心得令人作呕的臭气。
它同时也是一匹年老的病狼。
它的双腿都瘸了,两爪的指甲变钝脱落,掉毛脱皮。它呼出的气体很浑浊,瘦骨嶙峋的,整张皮松松夸夸的披在脂肪不多的骨架上,隔着皮毛也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那副将要油尽灯枯的肋骨。
它被刘询打中了鼻梁,鼻梁的骨头碎了,血珠从鼻孔里滚落,流到嘴里的门牙,延绵到从嘴里滴出来的一条条滑腻腻的口水丝,血与口水融在一起。它被打得头晕眼花,站不稳倒在了一边,发出了很大的脆骨头被折断的声音,它挣扎着起来,它的左前爪的臂骨折断了。它被刘询的突然还击给吓怔了,惊慌的它呆呆的,但它的视线没有离开刘询,饥饿的它仍是贪婪的留着口水警惕的看着刘询。
刘询同样警惕的看着它,这老弱病残的畜牲,刘询心里对其充满了鄙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僵持在此,饿狼因为之前的教训而不敢越雷池一步,可它又不舍得放弃眼前垂死的猎物,它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捕获到猎物了。这些天,狼群里的其他狼都跑去远方吃死去士兵的尸体,它老了,赶不上狼群,已经掉队了,没有其他同类的帮助它已经连续好几天连腐肉也吃不上。
饿狼终于站起来了,歪歪扭扭的围着刘询转,既不敢接近,又不舍得走远,走累了就到水边喝喝水。
饥饿摧毁了它所有的恐惧,它鼓足勇气悄悄接近刘询。
刘询见它走过来,心里明白了它的来意,它吐着舌头流着口水,像是一只在夏天跑累了的猎犬。
刘询怒视它,它畏惧了刘询凶悍的眼神,可是求生的意志和极度饥饿的折磨让它战胜了心里的畏惧。它走过来与刘询对视,刘询毫不客气的盯着它的双瞳,它舔舔牙龈,张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准备要咬断刘询的脖子。
刘询不肯死在这畜牲的嘴下,咬牙起身,一把掐住饿狼的脖子,俯首咬断它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