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说完这五个字以后,在呆若木鸡,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刘询此时的心情还要比方才的更加复杂些,他想到了更深一层的情感。
以前,朕一直认为只要忠诚的守护和耐心的守候,便能重新拥有朕曾经所失去的。多年以来,朕都对这荒谬的想法抱以希望,总以为只要有付出就会有收获,能以一片痴心博得伊人的几番回眸。我曾经多次回首,发现自己能握住的幸福越来越少了。其实我早该接受现实了,早在巫蛊之祸发生时,我的幸福已荡然无存。一直以来,我身边从不缺新的幸福,我是可以得到的,只是我认定啦原来握在手上的,而无法再去载住新的,每次当我快要握住时,反将其远远的推开,任其飘荡,手上的幸福如指间砾沙一般慢慢的一点点的悄然流去,而朕却懵然不知。
刘询血淋淋的左手抚上挂在他腰间的毛剑,阔袖与剑柄、剑鞘都沾满了他的血。
刘询一下子抽出毛剑,手上的血流到剑身,血沿着剑身滴到他的脚旁,横着拿着剑柄,一把将毛剑抛上半空,毛剑打横的旋转的被抛上半空。随后,毛剑落下,当毛剑落到刘询向前时,刘询伸手抓住剑身,紧紧的抓住剑身一抹,鲜血哗啦啦的落下,立即溅了一地,打湿了他的双脚,然后他徒手将毛剑劈成两节。
又是一声铿锵?剑断了可以再铸,那心碎了呢?
“是朕,是朕不愿意看清这残酷的现实幸福对于我来说永远都只是短暂的,剩下的也就只有奢望,既然幸福能被我拥有的时光如此短暂,倒不如朕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没有一开始的短暂拥有,便不会再有后来欲要失而复得的无尽渴望与追求。”
“次卿你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次卿你身边还是有许多爱你的人。”张彭祖极力安慰他,必定要让刘询。知道他才是最爱他的,最值得他爱的人。
“彭祖你不必劝朕,朕心里清楚明白。”刘询握紧拳头,几滴鲜血从他的拳头里流下来。
“次卿好生振作,莫让殿下担心。”张彭祖拍拍刘询的肩膀。
“呃……”刘询捂住胸口,脸上惨败,神色很痛苦,冷汗大滴大滴滑落,连衣物都湿透了。“啊!”刘询晕倒了,倒在张彭祖的怀里。
张彭祖将刘询抱到寝宫中,他解开刘询的衣衫,用暖水擦拭刘询的身体,清洗身上的伤口。刘询遍体鳞伤,伤口不断流出血水,血污染红了被褥。伤口的溃烂啦,这具躯体上有着大片大片的腐肉散发着恶心难闻的腥臭。
张彭祖心疼的抚上他流血的左手,泪眼看着这副千疮百孔体无完肤的躯体,心里既愧疚又是欢喜。张彭祖的抚上刘询大腿上的腐肉,不小心太用力了,手指竟然插入了这软绵绵的腐肉里,腐臭的肉都是霉烂,张彭祖赶快把手指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