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后园附近有一片桐林,询儿要在离正午时分的前两刻钟去到桐林头,再穿过桐林,从桐林尾直穿到思后园。询儿要记住,必须从正午时分前两刻钟出发,也必须在正午时分前到达。要是耽误了时辰就前功尽弃了。”刘据多番提醒刘询要把握好时间。
“殿下,到时就让臣去护送宣帝陛下吧。”李禹主动请缨。
“殿下,臣也是。”张彭祖很担心刘询又会像上次在雾山一样。
“不行!”刘据马上阻止,“询儿必须自己一个人去,以此更显询儿对母后的孝义。我们就在思后园那里等询儿吧。”
“无碍就让朕自己去好了。”张彭祖的表情有点失落。
晚上九点,鱼巧乐回到宿舍。
“小子你终于回来了。”最三八的胡悦最先从窗口瞄到鱼巧乐回来。
“是啊。”鱼巧乐拿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小子们都过来,今晚我高兴请你们吃东西。”
“巧乐你今天发财啦?”赖舒陶拿着鱼巧乐买回的食品来看。大多数是保健食品,而且价格不菲,还一大把的买回来。平时鱼巧乐很节省不爱乱花钱,即使是他们请客,鱼巧乐也不会要贵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鱼巧乐一进来,董爱楚就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又不像是香水的味儿。
“这味儿好像是从鱼巧乐身上传来的。”赖舒陶觉得鱼巧乐周围的香味更浓郁,他凑过来闻,“果然是你身上传出来的!”
“你也闻出来啦,你的鼻子比小狗狗的鼻子还厉害。”必定是思子台的桐花香过于浓烈,香味都把熏得跟薰衣草似的。鱼巧乐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过他们没有留意到。
“你少损我一次行不行啊!”
“哈哈啊,犯贱!”胡悦很犯贱的在损赖舒陶。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在我面前,没有尊严!快从实招来,你去了哪里?”董爱楚毫不客气的吃着鱼巧乐带来的坚果,表情却是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
“我跟朋友出去了,去了他家品品茶而已,在途中要穿过一片桐林,桐林开满了桐花,所以我就沾了一身的桐花香。”真是奇怪!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
“到朋友家里去?”胡悦表示很惊讶。完了完了,看来小白脸被大白脸吃干抹净不留渣了。
“有什么问题吗?”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不也是常常到朋友家里玩得疯疯癫癫的?
“没有。”赖舒陶忽然觉得这样问鱼巧乐太唐突了。
“有!你平时都不爱到外面去的。而为什么你今天会这么有兴致去朋友家里品茶的呢?”胡悦是善于提出问题的好孩子。
“这位兄台,我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去那里和去那里干什么,好像是我的隐私和自由,我有权利保持缄默。而且这貌似不关你们的事,赖舒陶和董爱楚你们今天怎么也向爱胡说八道的胡悦看齐了,都变得七卦多了一卦?”平时就数很胡悦这小子爱八卦,怎么他们两个也跟上潮流了?
“你真是至佳损友,我们明明是在关心你,你却说我们八卦,将我们跟他类比!你以为每个人都跟胡悦一样三三八八的吗?我们是无奈啊!”董爱楚指着胡悦申辩。
“你们是无赖才对!”他们就很好地证明了什么叫同学本是共研书,名誉将毁要割席。
“亲爱的鱼巧乐小盆友你现在亲眼目睹了吗?我们被你的一句不信任而搞得自相残杀。我们伤不起的玻璃箱都碎了一地啊!有木有?”赖舒陶的手抚在自己的赤子之心行愤慨的控诉。不过由于他的表情过于丰富,动作过于夸张,因此看上去更像是捂着良心睁眼说瞎话。
“还碎成了细细的玻璃渣子!”胡悦枪口一致对外为他帮腔。
“这个问题就简单啦!你们先是用扫把将玻璃渣子扫成一堆,再用玻璃胶粘好不就好了吗?如果你们嫌麻烦,可以花钱请人重新给自己制作一个易碎的玻璃心。”说完,鱼巧乐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日本苹果在狂啃,像一只可爱的土拨鼠在啃东西。
“你妹啊!”赖舒陶抢了他的苹果,“不许吃,老实回答老子的问题!”赖舒陶炸毛了。
“我都变成了薰衣草了,太香了,我去洗白白。”鱼巧乐用手擦擦嘴角就去衣柜里拿出要换的短裤到浴室洗白白。
“他撒谎!现在怎么会开桐花?桐花在清明时节应时而开,是春、夏递嬗之际的重要物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都秋天了,连黄花菜都凉了。”董爱楚素来对植物很有研究。
“我没有撒谎,我是很诚实的,又怎么会撒谎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现在全球温室效应,气候反复无常,我都快要分不清一年四季了。也许就这么巧,那边桐花的花期延迟到秋天了。”鱼巧乐听到他们在怀疑自己马上就为自己申辩。
嘭!鱼巧乐因为脖子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很快就出来,鱼巧乐一如既往的只穿着短裤出来。他们的视线集中到鱼巧乐的身上,前后左右都看了个遍都没有看到暧昧的痕迹。
“看什么?难道我身上有的东西你们没有吗?”鱼巧乐故意笑着看着他们腰以下的部位。
“有,当然有!”胡悦是积极的好孩子嘛。
“有病,对不对?”鱼巧乐掩嘴假装咳嗽了几声。
……
他们满头黑线。
“咳咳咳……”原本鱼巧乐只是装装样子咳嗽几声,可是一发不可收拾,喉咙和肺部极不舒服,痒痒的。
“你们看他!”他们知道鱼巧乐是在装的,可是看着看着鱼巧乐咳得很厉害,在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变得惨白了许多。
“你还好吧?”赖舒陶他们把鱼巧乐扶到床边上坐下,手在他的后背顺着。鱼巧乐还在不断的咳嗽,胸口在大幅度起伏。
“咳咳……”鱼巧乐咳出了血,把他们都吓了不轻。鱼巧乐又被血呛住了,身体前倾头稍稍朝下,手在顺着胸口。连续好几口的鲜血如瀑布上倾泻下来,把乳白色的地板染红了,落到地上飞溅弹起来的血还把床单给点缀了,像纯牛奶里泡着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