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农小丢以金曲叶的名字在金家生活着,轻松地呼吸,轻松地享受,轻松地睡觉,不再受噩梦的困扰。
在花园里,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摆放有一米长的十字绣,上面绣着大红牡丹缤纷多彩,一对小鸟啼鸣,一把针上面还有一条红色绣线,金曲叶坐在椅上,聚精会神地绣着,有时还用绣笔画线图,再接着绣,这样的绣已经有一段日子,到现在还只绣到一朵大牡丹花,还有‘家和万事兴’的字样还没上绣,就在绣叶子边的时候,金玉敏双手端着水果盘,怀里还揣着零食,嘴里还叼着糖果,走路晃悠悠地过来,后面还跟着安承一样大包小包的,还有鲜榨果汁,两个人看都看不一眼,一股脑地,看都不看桌上一眼,全部往桌上倒。
金曲叶翻翻东西,抬头看一眼两个一大一小的人,低头把线收拾一边,把绣布的一边卷起来,避免被两个粗线条给弄脏了,手中的活没有停下,图册也被放在空的椅子上。
“张嘴!”金玉敏看一眼金曲叶,拿起香蕉段就塞进金曲叶的嘴里。
“张嘴!”金玉敏拿起苹果粒扔进金曲叶嘴里。
这样的方式喂法,有来有往,金曲叶本身喜静不爱说话,在学校也就和金玉敏一样怪胎的人才和她做朋友,对她的静表示喜欢,一旦有其他的学生乱讲话,他们会以暴制暴,让他们住嘴。
“二小姐,我给你吃薯片!”安承也想享受一下金玉敏喂金曲叶的感觉,把手上的薯片递上去,可惜金曲叶没有张嘴接,反而被人中途截胡了。
“安承,你尊卑不分呀!”来人的是安俊,安承的哥哥,后面跟着偷笑的安雯,板着脸训斥自己的弟弟。
“哪有,看着她们姐妹互动挺好玩的,我也就心痒而已呀!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安承不甘心把手中的薯片缩回来放进自己的嘴巴里。
“哈哈,被骂了吧!”安雯今年11岁,比金玉敏和金曲叶大两岁,平时上下学都跟着,出去玩也跟着,除非特殊情况,她也是可以休息的。
“没大没下的,”安承说了一句,就把薯片塞进自己的嘴里,不说话了。
“俊哥,你太严肃了,承哥人不错呀,不拘小节才能跟我们打成一圈呀!”金玉敏言下之意就是安俊太老气了,没有安承的阳光,所以每次都占下风,也就这样的人才适合当金明旭的助理。
安雯和安承在一旁偷笑,不敢笑得太大声,怕自家的大哥爆发出火山,会累死一群人。
金曲叶看了四人一眼,饮一口苹果汁,把屁股挪想一遍,十字绣也跟着挪,她不是不合群,而是怕手中的针一不小心刺到他们,可就不是流一流血就算过了。
另一边金可煜今年12岁比金曲叶和金玉敏大2岁,同一所贵族学校读书,今天他带着一群哥们来家里开读书会,中午吃完饭,休息半个小时,他们到后院踢球刚好在金曲叶所在的左边,有一条蔷薇花加上网上的藤蔓隔离,嬉闹声和传球声不断地传来,金曲叶讨厌吵,安承就给她戴MP3听音乐,里面传来《致爱丽丝》、《月光曲》等古风交响乐,金曲叶手上的活没有停下来,安雯和金玉敏就在一旁享受下午茶,安俊在这边待一会,接到金明旭的电话回书房了。
金可煜在一边呐喊,传球,射门,声音极大,戴着耳机还是依然隐隐约约地听到,金曲叶的耳朵有点红,她绣着绣着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情形,那是自己来到这家的第一天,晚上睡不着,从房间下来,穿过客厅,来到厨房,打开后门,穿过一一地柔软的草地,那里有一间大型的花坊,里面还有一架绿色蔓藤铺满绳子的荡秋千,金曲叶借着月光,踏在椅子上,坐上荡秋千,手轻轻晃动,荡秋千借着微风晃了起来,金曲叶哼着歌,她在想外公,现在正做什么?一时兴起哼着歌调,一脸的忧愁,什么声音,是熟悉的《致爱丽丝》小提琴,还有钢琴,她一跃而下把脚下的拖鞋落下,顺着声音往走廊的方向跑,声音近了,好像又不见了,她摸着墙壁,声音不见了,尽头已经没有路,墙壁上还铺满蔓藤,她摸索着,脸上有些笑意,她用力一推,青藤的缝微开,因自己人小,她顺利地过去,音乐听到了,她对眼前的楼梯怀着忐忑的心上楼了,这是父母的三楼,二楼的左边是金仁煜的房间,可是声音不是从那边传出来的,今天他人也不在呀,她看到门没有关,她贴着门仔细地听,不曾想里面的人把门给开了,整个人就往前倾趴在某人的身上,加上自己身穿一件白色的睡衣裙,披头散发的,光着脚丫,这个人就活像鬼故事里的贞子,某人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可把金曲叶给吓了一跳,甚至还惊动一群人,童芙萍第一个听到声音就迅速赶来的,后面金明旭居上,接着是金玉敏,再接着是安俊安承,他们看到的是一头披肩散发的女孩光着脚,全身白色地扑在金可煜身上,金可煜的神情摆明是吓到了,嘴里还喊着什么贞子贞子的,估计是鬼片看太多了。
“怎么了?这好像是小丢?”金玉敏揉着眼睛,她比父母眼睛还要看得清楚,她跑过去把农小丢扶起来,理都不理地上躺着的哥哥。
“有没有受伤呀!”童芙萍蹲下来检查农小丢有没有被磕碰了,也没理地上的儿子。
“有没有天理……我……”地上的人儿无语汗颜,这是什么家呀,刚回来就碰到这事,没人理睬也就算了,有必要做得那么明显吗?
“谁让你野得不像少爷,声音开大也就算了,忽高忽低的,我们习惯也就罢了,之前不是让你收敛吗?怎么还是……瞧你把父亲的养女吓成什么样了。”原本以为父亲会安慰一下自己,毕竟比较疼自己,可是怎么来了个不速之客,就把亲儿子扔一边了,这叫什么事?
“你们看她干嘛!我都得内伤了,也不来看我!”金可煜捂着胸部,直喊痛,他还没喊过瘾,人怎么不见了?
金明旭抱起光脚的农小丢,回两个女儿的房间,安承已经端了一盆水放在床前,金玉敏已躺在床上,童芙萍没有让人代劳,她亲自给农小丢洗脚、擦干,这让农小丢很感动。
“我想外公……”金明旭并没有要问,反而是农小丢开口给出答案,童芙萍看一眼自己的丈夫,起身坐在农小丢的身边,地上的水,安承端回去了。
“我知道你想,但只有你过得好,你外公才会开心呀,等过两年,妈妈答应你,把外公接回来养老,好不好!”童芙萍没有用母亲,而是妈妈,显然已经把农小丢当成自己的孩子,金明旭甚是欣慰点点头,农小丢这才上床盖好被子睡觉。
金可煜光着脚跑来想问个明白,但被安承忽悠回去了,等到三天后,这才清楚地从父母口中得出,自己家多了个妹妹,还排名老二,只知道是报恩,另一层的真相,他并不知道,这也造成十多年以后两人误会中的疙瘩之一。
不知是谁在喊,金曲叶戴着MP3,听得模糊,她左手拿着针,右手端着果汁,正要喝,嘭的一声,金曲叶整个人向前趴,针准确地刺伤她的脸颊,右手的果汁因是玻璃杯装着,因那粒球,已碎成片,上面还掺着血,金玉敏大喊大叫,安承跑过来横抱金曲叶,听到声音的金可煜也赶过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好的一张脸,上面都是划痕,还有一根针插在上面。金可煜整个人愣住了,后面的一群小伙伴也愣住了,不知怎么办,有一个已经在哭了。
金明旭知道这件事情赶过来时,安承已经把金曲叶送进医院,小伙伴们已经被送回家,那粒球也被锁在书房里,在手术里,一个小时过去了,童芙萍抱着已泣不成声的金玉敏,安俊和安承一旁守候,在不远处还坐着金可煜,旁边是大哥金仁煜在劝解什么。
“先生,人已经去一个小时了,”安俊看到金明旭,就上前回答。
“很严重吗?怎么时间那么久?怎么一回事?”金明旭看一眼手术室,心里甚是难受。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跟农父交代呢?
“刚刚医生说需要血浆,现在应该已经用上了。”安俊回答金明旭的问题,然后就退在一旁不说话了,金明旭心里已经开始大闹了,一颗球那么严重?竟然还需要用到血浆?这……
半个小时候,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病床也跟这出来,大家都往病床上看去,一脸的关心。金明旭和医生一旁说话,金曲叶那张娇嫩的小脸上,多了一条条血痕,还用线缝好的结随处可见,这让童芙萍心痛,又无法张嘴怪自己的小儿子,她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丈夫,然和跟着病床回病房去,一会在私底下问吧!
在病房里“曲叶,痛不痛!都怪二哥,踢球也不看着点,”金玉敏想碰金曲叶,被童芙萍制止了。
金曲叶摇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这让童芙萍心里更不好受了。
“ACo?怎么不见人影了?”童芙萍想起自己的儿子转身就要叫人,却看到金仁煜一脸的无奈,张开手,表示很没办法。
“妈妈,ACo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别说了。”金仁煜虽然同情金曲叶,但血溶于水呀,他哪里会像母亲那样怪自己的弟弟。
“我有说什么吗?可怜的孩子……”童芙萍说着抽抽噎噎地哭起来,金玉敏在一旁轻拍母亲的背,金仁煜彻底无语了。
这时候金明旭进来,先拍拍金仁煜的脑袋,金仁煜出去找金可煜了,童芙萍看到自己的丈夫进来,两个人就到一旁咬耳朵,指手画脚的,很快两人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安俊回公司了,安雯留下来看护,在未来的两个月里,她要从这里上下学,安承当护卫,金玉敏不肯回去,就故意摔下楼梯,和金曲叶同病房,一个人是孤独,两个人有话聊,三个人挺热闹的,一群人也就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