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帕萨特停在了门口。老厂长的车,可是只能坐四五个人。于是老厂长,老夏上了车,其他人骑车在后面跟着。大家一起从北面的郊区穿过市区,然后在上了205国道,往南边赶去。一路上老夏瞪大眼睛两边看也没有看见妻女的身影。晚上的郊区可没有什么路灯,光线很暗。看着旁边呼啸一过的大货车,还有长途大客车。老夏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看着旁边一个小小梅山,还有梅山的水塘老夏就是觉得心里跟针扎了似的。这梅山可是前几年经常发现死人被丢这里的。这几年整顿的厉害,倒也没有出过什么死人的情况。可是今天,不行,得去看看。
“小罗,停下,老厂长,我们去梅山看看,我就觉得心里慌。”小罗把车子停在路边。老夏和老厂长打开车门,走下来。
公路旁边有一条沟不宽,里面长满了水葫芦,一个粉色发卡停在在水葫芦圆圆的叶子上面,不是走进了还真看不见。老夏的眼睛瞪的老大,“乐乐,那是乐乐的。”
“什么?乐乐的,你确定?”老厂长一惊,心里咯噔一下沉甸甸的。“捡起来看看,老夏别慌,这东西不一定卖给乐乐一人,或许别人的呢。”
“噗通”老夏跳进沟里拿起发卡,也不管水沟的水多脏,多臭。
“快,兄弟们,大家找找,在附近,往梅山方向。”老厂长对后面陆续赶来的人说道。
老夏爬出水沟,手里拿着发卡,颤抖着,真的,是乐乐的。上面的蝴蝶掉了,还是自己用205胶水粘的。调皮的乐乐还用笔在上面写了很小的字,乐乐专用。老夏的腿都抖了,赶紧沿着田径小路往梅山上面赶去。
梅山是一个大的陵墓,也不知道里面埋了谁。面积有4亩地大,是环形的,周围高,中间低,里面一个墓碑,上面的字都看不清楚了,奇怪的是墓碑不远的地方有口古老的井。山上种满了桃树,这个时候桃已经没有了。桃林有几条小路直接通往那口古井和墓碑。桃林的小路上面,小草东倒西歪的,像被什么压过一样。一直板鞋露出来,上面粘满了土,看不出来颜色。老夏抓起板鞋,这是乐乐的。他疯了似的往里面跑,他嘴里喊着:“乐乐,小兰,乐乐,小兰。”
大伙心里都沉甸甸的,一个不好的想法就是:“出事情了。大家今天不吃饭不打牌就好了。”这下都慌了。
“小兰,小兰,”老夏看着躺在古井旁边的妻子,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她的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美丽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里捂着一件她自己的外套,嘴角都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血都凝固了。
“不,小兰!“老夏扑过去抱着妻子冰凉,还没有变硬的身体。
老厂长一见小兰满身是泥土,满身划痕渗出的丝丝血迹已经凝固了,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赶紧脱下外套盖在小兰身上,挡住关键部位。此情景让老厂长不禁泪流满面,一个家就这样没了,心里恨恨的骂道:“畜生啊!怎么能这样干呢?”
“乐乐,乐乐。老夏,乐乐在这儿,还有气儿呢。”司机小罗在墓碑的旁边大声叫着。老夏一怔,赶紧爬起来跑过去。
“乐乐”老夏被眼前的情况打击倒了,乐乐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二腿间流着血是那么瞩目。脖子上面一道口子,血还在流着。地上已经有一大片的红色。
“快,乐乐还有气,送去医院。”小罗边说变脱下外套包住乐乐不着寸缕的身体。
“爸爸”乐乐传出虚弱的声音。
“乐乐,爸爸在,爸爸来晚了,呜呜,对不起,“老夏满脸的泪水,看着女儿不着寸缕的身体,颤抖着要抱起女儿,泣不成声的说道:“我送你去医院,乖,乐乐不怕啊。”
“爸爸,我等到你了。。”乐乐的声音很小很虚弱,颤抖着,害怕着,“爸爸,有7个人,妈妈拽掉了其中一个人的耳朵,他们杀了妈妈。爸爸,我好痛……爸……”乐乐还没有说完就咽气了。
看着女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啊”万籁俱寂深夜,梅山的墓地传出老夏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乐乐,小兰,我陪你们,等等我!”老夏一头撞向墓碑。
乐乐和老夏的鲜血渗透墓碑旁边的土,墓碑上都被老夏的血染红了半边。
老厂长呆了,大家都呆了。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些善良的人失去了短暂的思考。
“赳赳,赳赳,嘀嘀”远去传来警车赳赳的叫声,不知道谁报了警。2辆警车呼啸而来,后面还有一辆医院的车子。
“快,保护现场,看下什么情况,车灯都打开。”一名警察开口吩咐道。车上下来8名警察。医院的车子上面下来2名穿白大褂的医生。大家快速的赶到梅山墓地。
“谁报的警,大家都别动,有谁来说下知道的情况。“一名领头的警察说道。
“我报的警,地上的是我师傅一家人,师母和乐乐被坏人杀了,师傅受不了打击自己撞上墓碑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泣不成声的说道:“警察同志,乐乐说有7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耳朵被师母拽掉了,师母和乐乐被他们杀了。”
一名医护人员走到老夏身边,试了试鼻孔,翻了下眼皮:“这人活的,昏倒了,赶紧送去医院。还有救!”
“小军,大成,小罗,来来,我们赶紧帮老夏抬到车上,然后大成和小军你们两陪到医院,看好了啊,等我这边处理好了就去医院,”老厂长掏了掏裤子后袋,拿出皮夹,掏出皮夹所有的钱,塞大成手里,“快去,别耽搁!”
昏迷中的老夏被送到医院去了。
现场被拍照了,大家都去了警察局做了笔录。
小兰和乐乐也被送到殡仪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