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切就像玩笑,戏弄着想要的美好。---席安落
不知怎的,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别多。我不喜欢雨天,太潮湿、太冰冷,不间歇的哆嗦和寒颤令我浑身不适。
学校要开运动会,召集所有学生周日中午在操场集合。起先天空晴朗,我穿的单薄,不料刚到学校没二十分钟就下了雨。人群左一堆右一簇的挤在少的可怜的伞下,比起淋雨我更不喜欢这样的拥挤,索性便来场雨中漫步。远处,我在余光瞥到某个身影,我假装没看见向人群深处去。绕了几个弯,我从另一头走出人群来到一处开阔地。
“满城的淅沥,不知何时它变得如此爱哭泣。”我默念一句自己写的小诗。
“满城的烟雨,不见此刻你辗转而来的笑容。”身后响起那道令人头疼的声音。
“嗨,苟延,好久不见。”我依旧笑脸相迎,尽量饰去心底的厌恶。
“伞给你,别淋雨。”苟延把伞柄塞到我手里,自己暴露在雨里。
“谢谢,可是你…… ……”我推托。
“我身体好,没关系。”我也不再娇情,反正我也是打心眼里不喜欢淋雨的,要不是人太多,我也不想被淋。
“那个,我写的,你还记得?”两个人站了半响,我想找个话题,不然太尴尬。
“这篇在雨天念很有感觉。”苟延的视线落在地面,“心里心外分不清哪边在下雨。”
“呃……呵呵,是有点伤感。”我干笑,于熙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坦露心扉”的。
“不是一点,会让人沉浸在你的悲伤里,久久不能摆脱。”他看着我,目光灼热,而我却不适应这样的目光,只好闪躲。
“我不得不承认,苟延,你是第一个能从文字看到我心里的人。”即便是对他万般讨厌,我也不想否认这点。
“我记得你后面有一句说,同样湿冷的天气,少了记忆中的青苔石椅。那个青苔石椅是暗指什么?”
“算是一种怀念,也是一种寄托。”
“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
接着我们又聊了很多,主要都是我写的小诗、小散文。苟延一个劲的剖析我的各种伤感,有几处被他说的正中,好在他不明白我的故事,也不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学校组织的集合,因为下雨不了了之。回家的时候苟延把伞给了我,我并没有多感激他,幸许说我还好没多感激他。
星期一,又一个神圣的国旗日。江秦谈恋爱了,对方是一个叫储烈的小伙,说来都熟悉。周日的雨天给他们提供了第一个约会的浪漫背景。在江秦充满喜悦的声音中,我们也知晓了她和储烈在双人伞下牵手漫步的整个经过,江秦的兴奋从她频频展露的门牙就可以知道了。
“同学!”我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掌在我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落上我的肩膀。顿时,我微微向下倾了一个角度。
“王羽乔,你有病啊。”我瞪她一眼。此人,大大咧咧完全无形象可言,平时她好江秦,林汐佑来往多一些。
“哈哈哈!”这是她招牌式的夸张笑声,习惯就好,“明天早上,我们约在美食城吃早餐,7点到。”
“哦。”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向不喜欢像她这么“开朗”的人。
得了应允。王羽乔就蹦跳着跑开。我转头看身旁的人,他一辈子都是那种闷骚的感觉。
“随意。”我叫一声。
“嗯?”
“我明天吃早餐给你带一份。”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同学,他们一天都啃干吃面,还是北京牌的。
“好。”又是这样,一点也不客气。
“还在看小说?”我瞥一眼他藏在笔袋后面的手机,荧光屏亮着。
“嗯。”
“你就不能不看吗?”
“太无聊了,没事做。”
“你看书的时候像睡觉一样,看不见眼珠子。”我是无意中发现的,他眼睛好小,但摆在他脸上也不觉得难看。
“就是的,我也发现了。”前排的竹婉莹突然转了过来。
“以后我叫你小眼。”我说。
“好啊好啊,小眼。”竹婉莹叫道。
随意不发表意见,他这个人有时候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什么事都“随你便”。
课间的时候,我去给苟延还伞,结果到了他的班门口,我才发现我是那样不情愿去见他。徘徊了一会儿,我还是去找了吴瑶,让她去还。这样却让吴瑶通讯员的工作做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