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年幼,没有娶亲,合宫上下的大小琐事便都落在了蓓铱的身上,回到天朝半月,蓓铱日日被这些大小事宜缠的抽不开身。
这日,秋菊来报,说是清河殿的柳儿与侍卫私通,被人撞破,便令人将两人带到了寒月宫的偏殿。
秋菊是回宫后调来伺候蓓铱的,以前一直是在伺候易清风的,倒也是个得力的人,不过半月,便让蓓铱对她中用。
柳儿是在蓓铱离开后被调到清河殿伺候月儿的,月儿不喜别的女子靠的自己太近,身侧只有几个太监伺候,柳儿过去后,和先前调过去的宫女一样,只做粗使丫鬟在外间伺候。
两人被带到寒月宫后,便跪在地上,蓓铱自顾喝着茶,没有理会他们。这样的寂静越久,跪在地上的两人便愈加的不安。
“听说你们私通,可有这回事?”蓓铱放下茶杯,冷冷的问道,蓓铱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怒,只是淡淡的。
两人沉默了许久,柳儿才颤颤的回话:“是。”
“你们可知私通的下场?”
“奴婢知道。”柳儿像是豁出去了,泪眼朦胧的看着蓓铱,“只是,奴婢与他本是一对恋人,打算将来成婚,只是,奴婢父亲病重,家中有没钱看病,奴婢没有办法进了宫。他也是为了奴婢才会进宫当侍卫。娘娘,请饶恕。”
听了柳儿的话,蓓铱冷冷一笑:“饶恕?那好,本宫给你们一个选择,两个人里只能活一个,你们自己做决定吧。”
“请太后娘娘赐死属下吧。”一直静跪在一旁的侍卫开口道。
蓓铱瞥眼看向柳儿:“你也这样想。”
柳儿叩首:“请娘娘赐死他吧。”蓓铱的嘴角泛起一抹鄙夷的笑容,原来不过是薄情寡义的人。
柳儿转眼看向那侍卫,满眼都是浓浓的爱意:“你可会怪我?”
侍卫摇摇头:“不会,你要好好活着。”
“没了你,我还怎么好好活着?我不想你看到我死的样子,就委屈你先离开一步,记得等我,我马上就来。下辈子,定要找到我,也不要命运弄人了。”
说完,柳儿转脸看向蓓铱,叩首道:“娘娘请赐死吧。”
柳儿的话让蓓铱平静的脸再难平静,命运弄人,这四个字,深深的刻进了蓓铱的心。
原来世人不过是命运手中的棋子,任由他心情,随意玩弄,却无法反抗,只能声声叹息命运弄人。
“娘娘,他们也是可怜。”站在蓓铱身侧的秋菊轻声说道。
蓓铱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是啊可怜,寻个机会将他们送出宫吧。你们出宫后,便安生过日子吧,永远别再与宫廷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两人惊讶的抬起头,又重重的叩首:“多谢娘娘怜惜。”
蓓铱脸上的苦笑更加加深了,世人都可怜,他们可怜还有自己去怜惜,那么自己呢?我的可怜又有谁来怜惜?
蓓铱挥了挥手,让众人都出去,自己便走到书桌边,翻看书。翻着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蓓铱回宫,消息传得全国尽知,可是已经过了半个月,为什么,皓月你还不肯回来?
“娘娘,皇上身边的小元子来了。”秋菊在门外说道。
蓓铱合上书,收回思绪,冷声道:“进来吧。”
秋菊推门而进,身后跟着的正是照顾月儿的小元子。
“参见娘娘。”小元子向着蓓铱打了欠,便负手站在一边。
“说吧。什么事?”
“今日离蕴国呈上书函,说离蕴国太子不日便将来京,探访皇上。”
离蕴国,太子。
蓓铱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呼吸声声加重。欧阳晟,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