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清风和李踵一道便到了寒月宫,蓓铱正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红梅。
“你们来了。”蓓铱看到两个人走进来,没有惊讶,微微一笑,转过身,走进了屋子,坐在软榻上。秋菊送上了暖炉。
易清风和李踵走进了屋子,脱下了披风,坐在了蓓铱对面的凳子上。
“说吧。”蓓铱捧着手炉,含笑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
易清风自顾自喝着手中的茶,没有说话的意思,李踵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回来,那还何必问我们的来意?”
蓓铱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垂下了眼眸:“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欧阳晟也没那么可怕不是吗?”
蓓铱对着两人微笑,眼眸却泛着担忧。
原以为,离开欧阳晟,放过纳兰纤儿,可以让欧阳晟放弃自己,纳兰纤儿和自己同样是一个妙人,外貌是不用说,绝不属于自己,经过上一次,蓓铱相信纳兰纤儿的个性也会有所改变,而纳兰纤儿是真心爱着欧阳晟的。只是才不过半个多月,欧阳晟便又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五日后,欧阳晟带着一队浩浩荡荡的出使队伍,来到天朝。
月儿在宴殿设宴招待欧阳晟以及一概使臣,蓓铱作为太后,尽管心中不怎么乐意,也必须出席宴会。
蓓铱一袭正红宫装坐在主位,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保持着端庄的太后形象。
从晚宴开始的那一刻开始,蓓铱的视线便没有看向欧阳晟的身影。
对于欧阳晟,蓓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喜欢过他,蓓铱知道,待在他身边,很放松,很开心,但是,这是曾经,自从他选择离开欧阳晟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他们之间的鸿沟永远不会变窄。
从走进宴殿开始,欧阳晟的目光便再没有离开过蓓铱,那个火红的,没有妖媚的女子,那个冷心冷意离开自己的女子,如今高高在上的天朝太后。
欧阳晟冷冷的笑着,喝尽杯中的酒,站起身,走到场中间:“天朝皇帝,晟在离蕴国知道天朝太后回来,特意求了父皇前来庆贺。”
蓓铱对上欧阳晟的目光,有些异样,缓缓站起神:“多谢太子关心,本宫现在一切安康。”
“哦?本太子与太后一见如故,想要留在宫里多住几日,不知道太后会不会拒绝?”欧阳晟戏谑的看着蓓铱,眼里满是冰冷。
对于欧阳晟的眼神,蓓铱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就算自己不告而别,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冰冷,没有一丝感觉?
蓓铱的心忽然一紧,当初为了让欧阳晟的身边有人陪着,有又因为命运相似,蓓铱一时心软,放过了纳兰纤儿,一心以为他会改过,却从没有想过,欧阳晟发现自己离开后,定然是生气不已,若是纳兰纤儿再说些什么,那么,已经失去理智的欧阳晟会选择相信不辞而别,违背誓言的自己,还是陪同自己离开,受伤而回的纳兰纤儿?
这个答案毋庸置疑。
那么,欧阳晟的这次来朝,又要住在宫中,是有意还是无心,现在的他是敌还是友?
“太子愿意留在天朝,本宫自是欢欣,这就遣人为殿下安排房间。”
“本太子在离蕴国时听说,这后宫里最美妙的宫殿属先皇精心建造的寒月宫,不知道本太子可有机会在其中小住。”
蓓铱还没有做出反应,一直坐在位子上的月儿便站起身,接过话:“太子的要求本来是不应该拒绝的,但是寒月宫的主殿已有人居住,若是让太子住偏殿,便显得天朝怠慢太子了,还是朕差人为太子另选住处吧。”
欧阳晟一笑,挥挥手:“哪有什么怠慢,若不是这寒月宫太过华贵,晟地位低下,没有资格住这般华贵的宫殿?”
欧阳晟的话,让月儿停下了嘴。月儿虽然聪慧,却依旧是一个孩子,心思没有欧阳晟缜密,若是今日不让他住寒月宫,恐怕,他们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最坏的结果就是两国开战。
蓓铱这样想着,微微一笑:“太子身份尊贵,皇上只是怕委屈了太子,既然太子不介意,那便住到寒月宫吧。”
欧阳晟看着蓓铱微微颔首,吩咐身边的人将驿站的行礼搬到寒月宫。
蓓铱坐在位子上,却全然没了心思。欧阳晟住到寒月宫,这是什么意思,他又想做什么?之后的朝夕相对,又该如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