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驿站,蓓铱取了先前寄放在那里的包裹和马匹,策马离开。
马儿跑出城门时,蓓铱忽然觉得头晕的厉害,又想起自己答应了纳兰纤儿,便强撑着出了城。
马儿快速的跑着,蓓铱戴着先前准备的斗笠,放下白纱遮住了容颜。白纱下的蓓铱已经脸色苍白,额头冒着汗珠。
这是怎么了?即使受了风寒也不该这么严重。
蓓铱越走越远,周围的行人也就越少,竟有一点凄凉之色。
蓓铱策马来到刚到离蕴国时,欧阳晟带她来过的那片枫林,停下马,驻足了许久,才缓缓离开。
蓓铱记得,那日,也是在这里,自己为欧阳晟跳过一支舞,可如今,却是自己独身一人无奈离开。
蓓铱驾着马,却觉得周围又一股杀气,蓓铱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多心,却也自知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有杀手来,自己必定抵抗不住,便夹紧了马肚,加速往前奔去。
怎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数十个身着黑衣的杀手从天而降,将蓓铱包围,前路被堵,蓓铱只能勒住缰绳,看着四周杀气重重的杀手。
其中一名杀手挥刀砍向马腿,马倒下,蓓铱也跌落在地上。杀手,举着刀朝着蓓铱砍来,蓓铱忍着眩晕,朝着马倒下的地方一滚,躲开杀手的攻击,趁势拔出马背上的刀,一下刺进杀手的腹部,杀手应声倒下,另一个杀手便挥刀上前,蓓铱本就浑身无力,没有几下便被制服。
杀手将刀架在蓓铱脖子上,却没有着急杀了蓓铱。
“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是我。”黑衣人身后,一个白衣女子盈盈朝着蓓铱走来。那绝色的眉眼不是纳兰纤儿还是谁。
“纳兰纤儿,果然是你。”
听到蓓铱的话,纳兰纤儿美眸一转,笑着问道:“你猜到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今日离开?还有你给我的茶恐怕不是什么花茶吧?”
纳兰纤儿轻轻一笑:“那确实是岩兰香,只是纤儿在里面加了几分可以让人浑身无力的药理。”
蓓铱瘫坐在地上,脸上却是还无畏惧:“我已经答应你我会离开,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纳兰纤儿走上前,一把捏住蓓铱的下巴,“你说要我付出真心,却不知道他的真心早就给了你。你可知道,哪一日你抱着她哭,他却要杀我。”
对于纳兰纤儿的话,蓓铱不知道怎么反驳,纳兰纤儿说的没错,欧阳晟的真心已经给了蓓铱,但蓓铱以为只要纳兰纤儿肯真心相对,便可以得到一丝一毫,没想到,欧阳晟竟为了自己想要纳兰纤儿的命,是自己没有料到欧阳晟竟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纳兰纤儿见蓓铱没有回话,满眼皆是厌恶:“你有句话说对了,从你来到这里的第一日开始我便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没有你太子妃就是我的,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占据他的心?”
纳兰纤儿说着变得激动,绝色面容变得扭曲,蓓铱满是同情的看着她,蓓铱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可怕,有这么可怜。
“我已经承诺我会离开,更不会和你争什么太子妃之位,你是在不用多此一举,若是他知道了,你的太子妃之位恐怕就是别人的了。”
纳兰纤儿忽然笑起来,满是杀意的看着蓓铱:“这就不用你担心了,你是暴病身亡,与我有什么关系?”
纳兰纤儿从一旁的杀手手里拿过一把刀,指向蓓铱,蓓铱身边的杀手顺势推开,可蓓铱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看着透着寒气的刀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却不能反抗。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都说一个人临死的时候,会看到这一生中最快乐的记忆。
现在蓓铱的脑海里看到的,是那一夜在月光下,和皓月一同并肩而立,一萧一笛,合奏《长相思》。
皓月,永别了。
蓓铱心中默念着,闭上了眼睛。却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