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回来了。”玉儿见蓓铱一袭夜行衣,疲倦地迈着步子走进雪山,连忙上前搀扶,一同回了竹屋。
“去哪里了?”易清风见蓓铱回来,也不等蓓铱说什么,便抓住蓓铱的手腕,满脸怒气的问。
“我去了皓月王府。”一来一回,虽是竭尽全力,但也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
“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
“师父?”与易清风相处五年,蓓铱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在蓓铱眼里,他一直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样子,却不知他也会有这样的怒气。
“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与月儿交代?”易清风别过脸去,掩饰脸上的担忧,什么时候这个人开始可以影响自己的情绪了?
“我会去和月儿解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怀月儿的时候忧思过虑,把这心思重的毛病传给了月儿。虽然他才五岁,心思却如同一个成年男子,蓓铱一直不知道,这样的聪慧,对于月儿,是好还是坏。
“我让子瑕带他下山了,等他回来,你自己和他说。”
“什么!月儿下山了。”蓓铱一脸惊恐,“玉儿,调动所有人,马上把月儿找回来。”
“是。”虽然不知道蓓铱为什么那么紧张,玉儿马上下山去找月儿。
“出什么事了?”看到蓓铱一脸的焦急,易清风收起了自己的怒意,转而开始担心蓓铱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皓月知道月儿的存在了。”
“月儿在雪山出生,从未回过京城,他怎么会知道?”
“他应该是知道的。”蓓蕊一直在竹屋内,听着众人的话,他惧怕雪山的寒冷天气,不敢随意出门。
“姐姐。”
“你出宫前,太医便已经诊断是个皇子。”
“皓月为了皇位,定然不会放过月儿。”蓓铱看着易清风,眼中满是自责,“怪我一时不能自制,竟说出要与他为敌。”
“你不必自责,就算你不与他为敌,他也不会放过月儿。”蓓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在寒风中站着,“蓓铱,如今的他已经不是昔日你认识的他了。”
“我知道姐姐。”蓓铱别过头,不然他们看到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那个人变了。那那夜,就是一个梦吗?一个好梦,现在要破碎了,如果可以,蓓铱宁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师父,现在我们马上进京。我们要先发制人。”蓓铱看着易清风,一改之前的泪眼蒙蒙,现在的眼里,满是坚定。
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过无聊的时间,所有人,所有事,都不同了。或者,从一开始的相遇,便是你的计划,而我不过是你计划里的一颗棋子,一步棋。一颗棋子,若是阻了下棋人的路,便要弃之,只是,这颗棋子不会这么容易便被你掌控命运。
玉儿带着子瑕月儿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众人寻了半日才在一座茶馆里,找到了月儿。
蓓铱向月儿解释了他一夜的行踪,便让子瑕带着月儿下去睡了。无论蓓铱多么聪慧,多么狠心,月儿便是她的死穴,在他面前,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或许是因为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的原因,蓓铱对于孩子,比常人更加看重珍惜。
“你可知道这次回去面对的会是什么?”夜色已深,众人却没有睡意,众人坐在一个房间里,神色有些沉重。
“我知道。”蓓铱的神色同样沉重,更多了一份痛心,“但是,现在是是非要回去不是吗?师父,我们没有选择,为了自保,只有夺回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