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公公搀着皓月在前面走着,蓓铱扶着玉儿的手,在后面跟着。
看着几乎瘫软在公公身上的皓月。蓓铱觉得讽刺,没想到,竟有一日会由自己送他入洞房,而要与他喝那杯交杯酒的人却不是自己。
看着公公送了皓月进去,复又出来,略带着深意的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新房,匆匆逃离了。
易清风到寒月宫时已是深夜,却见玉儿,子瑕都一脸焦虑的站在门外,便疾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
“娘娘一个人关在里面,不许人进去。”玉儿一脸焦急的说。
“多久了?”易清风的脸上也有些焦急。
“从新房回来便是这样。”
易清风一脚踹开房门,吩咐众人候在外面,走进了殿内。内殿里,蓓铱一身鹅黄色长裙,发丝散在身后,手里的酒杯不住的往嘴里送着酒。
“别喝了。”易清风一把夺过蓓铱手中的酒杯,扔到一旁。
“皓月。”蓓铱一把揽住易清风的脖子,这样的蓓铱,显得妖媚无比,但是听到蓓铱口中的那个人名,易清风掰开了她的手。
“我是易清风。”
蓓铱甩甩脑袋,才看清了来人:“师傅,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如何作践自己?”易清风有些怒气。
“还要我怎么样?”蓓铱一把推开易清风,“我亲手把他送到洞房,让他与另一个女子行欢好之礼。还要我怎么做?连喝酒打发沉闷也不可以吗?”
“你忘记了吗?他与你有血仇,你不要报仇了吗?”易清风扶住蓓铱的双肩。
“报仇。”蓓铱哈哈大笑,“是啊,都是报仇。为了报仇,什么都该。我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蓓铱。”易清风看着泪流满面的蓓铱,意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轻捧住蓓铱的脸,绝美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动人无比,“作为雪月国臣子,我希望公主可以报仇;但是作为你的师父,作为易清风,我希望蓓铱可以快乐。”
蓓铱怔怔看着易清风,说不出一句话。
易清风扶蓓铱在凳子上坐下,唤来了玉儿,子瑕,伺候蓓铱就寝。
另一头,灯火通明的新房里,是一片寂静。
飞雪静坐在喜床上许久,不见有人来挑喜帕,便自己将它扯了下来。一身喜服的皓月,正趴在桌子上,睡着。
飞雪站起身,眼神中包含着恨意,走向皓月,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刀。
“你该死,无情之人。”飞雪举起刀,直直向皓月刺去。
“铱儿。”听到皓月的呼唤,飞雪手中的刀子,停在半空。
这个人,手刃莫雪楼所有人,却在新婚之夜,口口声声叫着公主的名字,若是真爱,又为什么要杀害的亲人?
“再恨,也不能为公主惹事。”飞雪轻声道。
她收起匕首,将皓月的冠取下,扯过一边的被子,为他盖上。
飞雪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男子,酒醉的他显得更加俊俏,略带着一丝妖媚,这样的翩翩男子,有谁不动心,只是这样的男子,却有一双染满鲜血的手。
飞雪拿起一旁的喜帕,那是宫女送来,被自己收在一边的。飞雪苦笑,自己早已是不洁之身,这些事,却还是要做足。
她拔出匕首,在手指上深深扎了一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在喜帕上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