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次日一大早,皓月携着飞雪见过了太皇太后,便来到寒月宫。
自先帝驾崩之后,太皇太后便不再管事了,每日在佛堂里吃斋念佛,回宫以后,蓓铱去见过她几次,但是都被拒之门外,久而久之,蓓铱也不再去了。
皓月一袭蓝色水纹衣衫,金丝束冠,面上一片笑意。飞雪亦是一身蓝色长裙,发戴蓝宝石镶嵌的头冠,手上戴着一个蓝色宝石镯子。两个人站在殿中,向蓓铱行礼。
“起吧。”蓓铱一身红色正装,坐在正位,手下坐着几位太妃。一脸笑意,看着皓月和飞雪,挥手给他们赐座。
“摄政王和倾心郡主真是天生一对。”菀太妃在一旁笑称道。
菀太妃是大阿哥的生母,先皇在时,并不受宠爱,家中有没有什么势力,虽育有大阿哥,但是仍然只做到了贵人。菀太妃单名一个德字,为人也是极和善。
蓓铱虽先前并不与之交好,但也觉得这样一个女子,是不会参与到后宫争斗中来的,至于大阿哥,资质平平,封个王,她也该知足了。
相比于菀太妃,更让蓓铱担忧的是坐在菀太妃对面的谦太妃。
同为阿哥的生母,谦太妃因为家族牵连,一再被贬,帝崩时,只是一个小小常在。虽然有个皇子作为依靠,但是在后宫中看不起这个太妃的人大有人在。
但是,谦太妃为人精明,善于算计。听后宫中的老人说,其家因谋反之事受牵连,整族被灭,但她在宫中周旋,竟能抱得其身,更保住了肚子里的皇嗣。
能将已成定局的事,翻手为雨,抱住血脉,不被变为庶人,这个人的心机,不容小觑。
“娘娘。”玉儿走到蓓铱身边,“皇上身边的小元子来报,皇上受伤了。”
“什么?”蓓铱站起身,往外走去,“去清河殿。”
蓓铱一袭人匆匆来到清河殿,蓓铱只恨自己不能在这一堆人面前使出自己的武功,飞身到月儿身边。
“参见太后。”一众太医跪倒在地上,参拜蓓铱,蓓铱匆匆道了声起,便径直走到月儿身边。
“母后。”月儿躺在床上,手上,脚上都缠着纱布,有些愧疚的看着蓓铱。
“皇上怎么样?”蓓铱提高声音询问太医。
“回太后,皇上只是皮外伤,多敷几次药就可见好。”答话的是李踵。虽然知道,他与皓月为伍,但终归是一同长大的,蓓铱相信,至少他不会伤害月儿和自己的性命。因此新帝登基,他仍然是太医院院正。
“用心诊治,皇上有什么闪失,你们便自己了断吧。”
“臣等丁当用心。”一众太医又跪下。
蓓铱不再理会,转眼看向月儿:“怎么回事?”
“太医说了,只是皮外伤,母后就别担心了。”月儿避重就轻,不愿回答。
“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且不论你是皇帝,就是普通的孩子,也不该随意受人欺负。”蓓铱转过身,看向小元子,“你来说。”
小元子颤颤巍巍跪下:“回太后,是大阿哥。”
原来,这几日,月儿与大阿哥一同上书房,渐渐熟络起来。平日里两人,常一同玩耍。
平日两人,也有说有笑,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今日一早,大阿哥伸手推了月儿。月儿一向不乐意习武,而大阿哥有武艺在身,有年长,月儿便受了伤。
蓓铱听了起末,看向一边的菀太妃,菀太妃已经是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太后娘娘。”菀太妃一把跪倒在地,“大阿哥一向谦顺,虽是无知,但怎么会出手伤了皇上呢?”
蓓铱扫视了站了一屋子的任,在看看跪在地上的菀太妃,站起身,扶起了她:“本宫信你。”
菀太妃不傻,甚至算得上聪慧,他这样懂得保全自己的女子,是不会傻到去伤害皇上,失去自己这个依靠的。而这个后宫里,要月儿死的,大有人在。就算不能害死月儿,大阿哥失势,最有好处的,便是谦太妃。
“娘娘。”菀太妃满眼感激的看着蓓铱。
“但这事总要有个结果,待本宫见了大阿哥,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