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铱用过早膳,走出殿外,便看见林风正在院子里练武。
林风在寒月宫已经两个月了,一直跟着玉儿习武,林风本就练过几年武功,但是只是初学者,经过玉儿的教导,现在已经有了起色。
“姐姐。”林风转过头看见蓓铱,便笑着走了过来。
蓓铱笑着,拿过宫女手中的帕子,给他擦汗:“这么辛苦的练武,别累坏身子。”
“姐姐对林风好,林风一定要好好习武,保护姐姐。”
“你啊,姐姐不要叫得那么大声,若是叫有心的人听去了,我可不救你。”蓓铱点了点林风的脑袋,笑了笑。
“主子,皇上来了。”子瑕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笑着走了过来。
自从林风来了寒月宫,主子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很多时候,都会露出真心的笑容。
“母后。”月儿走了进来,向蓓铱行了礼,一把抱住林风的大腿,“风舅舅。”
林风性子好,年纪又不大,与月儿时常走动,便渐渐熟络了起来。听到林风叫蓓铱姐姐,便也随着叫林风舅舅。
蓓铱没有办法,又不愿博了他的意,便只嘱咐他,万不要在人前说着。
蓓铱笑着,摸摸月儿的头发,会心的笑着,看着月儿的笑脸。
易清风走进寒月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他在门外站住了,这样的场面,他羡慕,更不忍破坏。
但是,蓓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易清风,脸上的笑容瞬间退去,被冷意取代。
易清风在心中冷笑,这样的美好从来不会属于自己。抬步,朝着蓓铱走了过去。
“参见皇上,太后。”蓓铱冷冷看着易清风行了礼,没有说话。
“林风,把皇上带进殿去。”林风看了看蓓铱,又看看易清风,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师父怎么来了?”蓓铱不理会易清风顾自走到池边,那里的莲花已经凋零。
“边关战事已经平定,离蕴国投降,派了太子进京参见。”
蓓铱把手放在池栏上,用力的抓住。
边关战事平定,那么皓月便是平安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再次见到他了?
“摄政王驻守边关,保卫国家。”蓓铱的手,握得更加得紧,易清风,你就这么难容下他吗?
“这些事师父去安排就好,蓓铱一个女子,不懂朝堂上的事情。”蓓铱转过身,淡淡的说,“师父,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停下月儿的解药。”
“你也该知道,月儿的毒还没有全解。”易清风避开蓓铱的眼神,看向池中的莲花,“我在等你来求我。”
“我不会求你的。”蓓铱将脸转向池子,眼神坚定的说。
“我先去准备接见离蕴国太子的事情,先行告退。”易清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行了礼离开。
蓓铱没有转头,也没有开口留下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池中的莲花,自言自语:“我不会让我在乎的任何人死。”
易清风走在路上,脑海中,依稀浮现的是方才在寒月宫中看到的一幕。
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失去了这样的温情?
似乎从小自己便是家人中最懂事了,应该是最知礼的,他不能撒娇,不能耍赖。
十岁封官,不过半年,便面见灭国。他亲眼看到那夜的血腥,那夜的血流成河,他永远忘不掉,那也惨死的人,他不能忘,灭国之恨。
他的命运,从一出生便注定,只能有很,不能爱。那样的温情,他只能羡慕,却永远只能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