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铱得病反反复复,养了多日,等到有些起色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夏天了。
这多日,所有人都被易清风拦在门外,蓓铱没有办法,为了月儿,蓓铱只能受制于他。
“主子,许多日不出去了,今天阳光挺好,可要出去走走?后院的莲叶开的极好。”子瑕一边为蓓铱挽发,一边说道。
蓓铱不愿意出门,但是看着两个丫头,为了陪自己,在这宫里蒙了那么多日,不愿拂了她们的意,便点点了头。
“主子,身子刚好,该出去透透气,不过还是得注意点身子。”说着玉儿拿过一件披风,搭在蓓铱身上。
蓓铱微微一笑,往外走去。
殿外,阳光姣好。这样好的阳光,有些刺眼。池中的莲花开的极好,清丽美好,淡淡的清香迎面吹来。
“想来,你是大好了。”皓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蓓铱转过头,含笑看着皓月:“是好了,劳王爷费心。”
“你还要对我那么生疏吗?”
“王爷是摄政王,本宫是太后,这样的礼待是应该的。”蓓铱依旧带着笑,好似身后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吗?”
“那又如何。”蓓铱转过身,掩去脸上的悲伤,“手起刀落的依旧是王爷,王爷身上背的血债依旧存在。”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释怀?”皓月走近蓓铱身边,扼住她的双肩。
“王爷,你逾越了。”蓓铱没有反抗,冷冷的看着皓月,那样没有感情的眼神让皓月慢慢放开了手。
“本王放肆了,这就告辞了。”皓月转过身,慢慢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溢的悲伤,再也忍不住,蓓铱转过身,无声的哭泣。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命中注定,我们只有接受。
不是不爱,而是我不敢再去爱你,我怕我的爱会让你受伤,我怕我的爱,会让你陷入深渊。
既然这是我的命运,既然注定我们要敌对,那便不要再有爱,伤心,悲痛,我一个人来受。
蓓铱长长的指甲,嵌入肉中,留下道道血印。
“太后,菀太妃带着大阿哥来了。“用过午膳,蓓铱正斜靠在贵妃榻上打盹,便听到玉儿在帘外传报。
连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妆容,把菀太妃母子请了进来。
“外头这样热,姐姐怎么赶着正午来,当心受了暑气。”蓓铱忙引他们进内殿,在榻上坐下,“拿几碗酸梅汤来,在殿里多加几块冰块。”
玉儿退出殿外,断了三万酸梅汤,复又进来,放在三人面前。
“夏日喝这酸梅汤解渴是最好了的。”菀太妃笑着喝了几勺,便放下了。倒是大阿哥端着碗喝,喝了个精光。
“彰儿倒是爱喝,玉儿再给大阿哥端碗来。”
“不用劳烦了。”菀太妃连忙出声阻止,“小孩子脾胃弱,多吃酸的,不好。”
“也是,是我疏忽了。”蓓铱看着菀太妃的异样,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点破,“这样,玉儿去装了食盒,姐姐带回去可好?”
“那边不推辞了。”
蓓铱笑着,示意玉儿出去准备。
两人闲聊着,蓓铱见菀太妃心不在焉,眉头深锁,时不时想自己投来担忧的目光,便想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彰儿,这寒月宫的后院里的莲花开的极好,让子瑕姑姑带你去看可好?”蓓铱向正在一边玩耍的彰儿说道。
大阿哥生性好动,早就坐不住了,一听便连连点头,蓓铱向子瑕招了招手,子瑕带着大阿哥出了殿,偌大个内殿只剩下蓓铱与菀太妃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