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回来了。”按照蓓铱的吩咐,玉儿守在寒月宫门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可有人来过?”蓓铱小心翼翼走进寒月宫,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离开寒月宫。
“摄政王在里面。”
蓓铱停下了脚步,转脸看向玉儿:“不是让你挡住任何人吗?怎么放他进去?”
“主子莫要生气,王爷说,他知道死的人不是真正的人。”玉儿略低了低头,正声说道。
死的人不是真正的人。
蓓铱在心里纳闷。皓月说的人应该就是姐姐和李踵,他为什么会知道?只有可能是李踵告诉了他。没有想到,李踵竟然那么相信他。
蓓铱走进殿中,皓月正负手站在殿中。看见蓓铱走进来,微微一笑。
“王爷好雅兴。”蓓铱做到正位,拿过子瑕送上来的茶,抿了一口。
“太后同样,姐姐好友惨死,还有这样的好兴致。”皓月坐在蓓铱下手,笑着说。
“你……”蓓铱无奈有宫女们在殿中,不能将话说开,只能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子瑕行了一个礼,带着众宫女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没有想到,李踵会那么相信你。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你。”蓓铱放下茶盏,站起身,走到殿中,“他信你,你便不要害他。”
“相信我的人,我当然不会去伤害。”
“既然是这样,那王爷应该在灵堂,好好送送你的好兄弟,而不是在这里,品茶。”
“我来这里是为了李踵的一句话。”皓月亦站起身走到蓓铱身边,握住蓓铱的手。
“你干什么,我是太后。”蓓铱挣扎被紧紧握住的手,却挣脱不开。
“他说,望君怜取眼前人。”
望君怜取眼前人。
这不是在冷宫,姐姐在自己面前写就的诗吗?为什么李踵会知道,为什么他要告诉皓月?
“放……”蓓铱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软软的唇封住了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皓月的吻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温柔的像是春日的春风,让人不忍抗拒。
蓓铱瘫软在这样的温柔中,闭上眼睛,眼前却出现了月儿稚嫩的脸庞。顿时回过神,一掌打在皓月胸口。
皓月没有防备,胸口正中一掌,退后数米,吐出一口血来。
蓓铱看到地上暗红色的血迹,有些心悸,冰冷掩去面上的疼痛。
“王爷放肆了。”蓓铱坐回到位子上,手扶在衣把上,难以控制的颤抖。
“他们都可以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皓月捂着胸口,满脸都是悲痛。
“王爷不要忘记了,当初是怎样的狠心冷意,转眼无情?”蓓铱将手放在身边,用白色的裙摆挡住。
“你就那么在乎这件事吗?”皓月走到蓓铱身边,“你会知道真相的。”
真相,又是真相。
蓓铱对上皓月的眸子。
上次在暗影阁,他也说若是自己知道了真相绝对不会再恨他,现在又是真相。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既然有真相,那劳烦王爷告诉我。”
“我说你定然不会相信,李踵会替我告诉你。”皓月走到离蓓铱稍远的地方,站直身子,“把人带进来。”
说完,两个太监,带着另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跪倒在蓓铱面前。
“这个人是李踵要我带来给你的。”皓月说完往门外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蓓铱看着皓月的背影许久,准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奴才孟德。”孟德扑身在地上,声音虽然是有些轻柔,但却没有一丝胆怯。
“你是太监?在哪里当值?”
“奴才先前在清河殿打扫,先皇驾崩后,便被分配到置屋房。”
“据本宫所知,那置屋房可是个苦差。”蓓铱走到孟德的手边,“不知道公公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回太后,前太医院院正李太医先前找到奴才,要奴才跟着摄政王来这里,讲几句实话,说完这些实话,太后便会给个好差事。”
“哦?”蓓铱坐回到椅子上,对孟德的话起了兴趣,“不知道公公要讲的是什么实话?”
“几年前,有一日,奴才在清河殿偏殿打扫,听到先皇要王爷屠杀莫雪楼,并以娘娘为威胁。”
蓓铱震惊了,一拍椅把站了起来:“胡说,你可知道,诽谤先皇,是什么罪名?”
“奴才知道,所以不敢撒谎。”孟德的身子紧紧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蓓铱跌坐在椅子上,愣愣出神。
如果这个奴才说的是真的,那自己那么多年不是很错了人,还为仇人生下了子嗣?
蓓铱想起了李踵留下的信,跑进内殿,拿出信。看了新的内容,蓓铱瘫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地板,说不出一句话,也落不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