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蹲下身子,捡起了夜明珠,清秀的脸庞毕露无疑,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歪着脑袋看夜明珠,倏尔一笑,千娇百媚。她抬眼看着嬴政,笑弯了眉眼:“阿政,你怎么还这么不小心,你看东西都掉了!”
嬴政没有说话,两人之间明明有三四米的距离,可嬴政飞快走来,伸开手臂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那颗夜明珠被嬴政从她手中挤掉,他紧紧扣着倾寒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倾寒的下颚,狠狠的吻了上去,温热而霸道,不是为了允吸什么,只是在她唇瓣上辗转,宣誓着他的主权。仿佛所有的思念都被融化进了这个绵长霸道的吻中。倾寒要推开他,被他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那样的狠,她都感觉到了嘴唇被咬破,铁锈的血味道在唇齿间辗转不散。
“阿政,你在干什么!”烛光照进来,嬴政一时不适应,挡着眼睛,隐约看到秦宝宝站在门外,赵高点着灯,两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
他身下的女子唇瓣上满是鲜血,但那张脸,秦宝宝再熟悉不过,那是自己的脸,亦复或是倾寒的脸,赵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参见郑夫人!”
“赵高,你也在这里,我以为只有阿政一个人呢,啊!”她被嬴政抱起来,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嬴政没有看秦宝宝,只是抱着倾寒朝寝室走去。从秦宝宝身边走过时,倾寒还打量她一眼,不屑的眼神仿佛把秦宝宝凌迟处死。这才是正房风范,连她这个替身都要感叹一下,自愧不如。
嬴政轻柔的把她放在软榻上,埋首在她颈窝里,半响突然闷闷的喊了她的名字:“倾寒。”
“嗯,阿政,我在。”
“倾寒。”
“嗯,我在。”
嬴政突然扶着她的肩膀坐起来,看着她绝色容颜含着泪微笑,说道:“这不是做梦吗?”
倾寒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家脖子上,让他感触到血管跳动。
“阿政,我回来了,我以后都不离开你了。”
她伸手勾着嬴政脖子,在他鼻尖上轻轻一吻。
嬴政仿佛是偷吃了的猫,不满足这个吻,又在她唇上辗转,与刚才不同,这次温柔异常。
“阿政,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拿走你想要的。”她已经解开了衣服,圆润的肩头上,一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暴露在空气中,仿佛从肌肤里渗出来的血滴子。
嬴政离开她的唇瓣,亲吻这颗胭脂痣。刚才他还不可思议,以为这是个替身假货,可是怎么可以有替身连胭脂痣都模仿的如此。
“倾寒,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两千年的思念支撑着他游走在历史中,无数次遇到她的转世,无数次想要再续前缘。
他一直安慰自己,倾寒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如今,人在面前,对展欢颜,他把两千多年的岁月都献给了相思,余下的长生不老岁月,就给了相守罢了。他再也不用去苦苦寻觅倾寒转世了。
“我也很想你。”她的眼睛好像银河里最美丽的两颗星星,含着无尽的温柔看着她的情郎。
千言万语在此刻也只是空白,他只想好好的看着倾寒,两千多年的悠悠岁月,他都快记不清她身体的模样了。
芙蓉帐暖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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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则是一夜辗转难免,她明明是倾寒的转世,哪里又多了个倾寒。倾寒的灵魂在自己身体里,绝对不可能再回来的。她望着天花板,想着嬴政,优美的唇线一定会亲吻那个女子,他一定会把她抱在怀里,肌肤相亲,抵死缠绵。
次日一大早,倾寒在嬴政怀里醒来,捏着他鼻子说:“阿政,我醒了!”
他突然睁开眼睛,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其实我一夜都没睡。”
“啊,那你再干嘛?”
“我在看你睡觉。”他亲了亲倾寒的额头:“我怕这是个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床上,我怕被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躺着。”
在汉朝,那一世,倾寒的转世竟然是个男人,他莫名其妙就当了倾寒的男宠。每次倾寒转世去上朝的时候,他都不忍心打扰嬴政的休息,经常隔断自己衣袖。等嬴政醒来的时候,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副衣袖在他枕下。他以为,倾寒又不要他了,倾寒又要离开了。
两个人正在调笑,门却突然被叩响,倾寒要起床开门,嬴政把她按在被窝里:“不给他们开门。”
“若是有正事找你呢?”
“傻瓜,你还以为这是秦朝,我会在每个早晨弃你而去吗?”
倾寒突然低头不语,那时候,他每天早晨披星戴月去上早朝,倾寒撒娇都留不住他。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让他们认为我被美色所迷惑,可是倾寒,我就想这么安静的抱抱你,什么也不做。”他的下巴搁在倾寒的头顶上。
叩门声依然坚持不懈的响起来,嬴政依然不搭理,只是抱着倾寒。
倾寒顽皮的在他腋下挠痒,他连忙告饶:“郑夫人,寡人知错了,寡人知错了。”
“还不放开我,我去开门,你个懒虫!”她从床上爬起来,衣衫有些凌乱,脖颈尽是昨晚留下的红痕,开门的时候嬴政说:“哼,今天晚上一定不放过你。”
“你敢!”她说完话就回头看门外,秦宝宝就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她身上的痕迹,衣服里面大概更多吧。
秦宝宝强颜欢笑:“那什么••••••赵高让我来问问阿政,要吃早餐吗?”
倾寒眉眼弯弯,笑意盎然:“看到你就像照镜子一样呢,你说是不是,阿政?”
身后的嬴政已经披上衣服赤着脚走来,抖开宽大的外服把郑倾寒包裹住:“宝宝没你好看,傻丫头,你冻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秦宝宝很是尴尬,手足无措。
嬴政看了她一眼:“去告诉赵高,让他熬赤豆粥,把现代的吃食都端下去,倾寒初来乍到,恐怕是不习惯的。”
“好,我这就去告诉他。”秦宝宝转身赶紧走,那同床共枕同裘的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刺疼了她的眼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嬴政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宝宝••••••”
秦宝宝回头看着嬴政:“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没有见到我的碧血簪,昨晚上就找不到了。”
嬴政明显觉得怀里的倾寒身躯抖了一下,忙低声问道:“是冷吗?”
郑倾寒点了点头,扯扯衣服说:“阿政,再陪我去床上躺一会吧。”
“乖,你先去,我和宝宝说句话。”
郑倾寒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宝宝,披着嬴政的衣服走了进去。嬴政又对秦宝宝说:“没看到就算了,大概是我放在哪里忘记了吧,没事了,宝宝你让赵高煮赤豆粥去吧。倾寒的口味和两千年前一样,大抵是没有变的,赵高也知道,让他做吧。你就不用下厨了,倾寒大概是吃不惯的。”
秦宝宝就站在那里,看嬴政关上了房门,她特别想问问他,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我与你朝夕相处这么多日子,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而她,不过两千年前与你一段姻缘,你两千多来都念念不忘。
果然,还是秦宝宝一人在自作多情,是她一人在做多情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