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刘备向东吴借荆州不还,鲁肃身负干系;周瑜一为救友,二为国计,于是上书孙权,教使“美人计”,进妹予刘备为夫人,诱其丧志而疏远属下。
孙尚香找到周瑜时,她已经知道哥哥要把自己嫁给刘备,那个自称“皇叔”的糟老头子。出谋划策的人正是她爱的那个狠心的周瑜。
“公瑾,你不爱我,我可以不去纠缠你,可你怎么就如此容不下我!”
她哭的歇斯底里,周瑜冷眼旁观。
“我孙尚香怎比的上你周郎屋里的那个狐狸精,酿的一手好酒,若是把她送给刘备,别说一个荆州,就是要十个荆州,刘备也会给你的!”
公瑾抬起手,赏了她一个耳光,冰冷道:“我如何指责我没关系,但是敢编排倾寒半分不是,我就能让人生不如死!若不是答应死去的孙策帮他守住东吴,你以为,我会弄不死你吗?”
孙尚香趴在地上,一脸错愕的表情。是啊,她真是个傻瓜,周瑜不是他们孙家养的狗,他本身就是一匹豺狼,不过性子温和了些,孙尚香就以为可以骑在他头上了。如今这番田地,正是自取其辱。
她恨那个酒娘,就算自己要远嫁他乡,也不能让那个狐狸精过的安稳。
是夜,夜黑风高,小乔破天荒的第一次来找倾寒,牵着倾寒的手亲切的喊着:“姐姐。”
姐姐妹妹,到底还是不亲的。
小乔只说,觉得倾寒酿在后院酒窖里的酒很好闻,让倾寒陪她去酒窖取一些。
她是个天真的人,没有半分怀疑提着灯,虚掩着门便和小乔去后院了。
周郎爱喝酒,她爱酿酒,刚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酿酒用的是特制的青铜桶,约莫有两个成年男子这样高,上面有一个一丈宽的洞,是用来加酒曲和粮食的。
倾寒把梯子搬过来,对小乔说:“要跟我一起上去舀酒吗?”
小乔连忙把勺子和酒坛递给倾寒,摇头拒绝:“我自幼怕高,还是算了吧。”
那个让她把倾寒约到酒窖的黑衣人说,倾寒不会水,只要她把站在洞前舀酒,小乔把她推下去就可以了,让这个女人醉死酒中吧!
倾寒已经爬了上去,上半身已经探入了酒桶中。小乔慢慢攀爬上了梯子,蹑手蹑脚的如同猫,伸手抓住了倾寒的脚踝。倾寒闷声闷气的问道:“小乔,你拽我作什么啊!”
“我要你死!”她愤怒的喊,稍微一用力就把倾寒推到了酒窖里,她在洞外看着倾寒,因为被灌入了打量的酒,呼吸不顺畅,她脸色发紫,伸手求小乔救她。
小乔冷眼看着垂死挣扎的倾寒,模样和周郎看孙尚香如出一辙。
她把青铜盖压下去,隔绝了那个女子唯一的生路,半柱香的功夫,足够倾寒死五六次了。
小乔浑身都出了冷汗,打开盖子,差点被里面的场景吓死。
那个女子的头发漂浮在酒上,轻轻晃动,如同鬼魅。苍白的脸,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小乔。她尖叫一声,丢弃手中的盖子,竟然从梯子上摔了下去。顾不得脚腕剧烈的疼痛,她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后院酒窖。
回到房里,让丫环准备热水沐浴,雾气弥漫之中,她正站在水桶边褪衣物,不经意的低头,洗澡水里竟然躺着那个女人的尸体。湿漉漉的头发飘散在水上,瞪大的双眼充满了血丝,浑身酒香。
小乔尖叫“啊!”
门却被推开,是周郎。,她害怕周郎看到倾寒的尸体,忙回头看水桶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热气蒸腾。
“公瑾••••••你有事吗?”
她强颜欢笑问公瑾,公瑾摇了摇头,半响才吞吞吐吐的问道:“可有见到倾寒?”
“怎么,姐姐不见了?”
他点了点头:“找了好久,都没看到她的足迹,我以为倾寒在你这里。”
“没有,我也没有看到倾寒姐姐。”
“那我不打扰你了。”
没有一丝眷恋,公瑾抽身离开,小乔眼中寒意更盛。
已经十天了,依然没有找到倾寒。她在后院酿的酒已经发酵,满院子的酒香,可他已经没有心情喝酒了。赵高去打酒的时候是夜晚,没有看清那深深的酒桶中是什么景色,提着酒壶去给嬴政送去。
他凭栏远眺,大风刮起他的袍子,咧咧生响。赵高把酒倒出来的时候,只听到“叮当”一声,一只耳坠子从酒壶中掉出来,砸到了酒杯中。
嬴政突然回头,抓起酒杯,杯底就是一只明月珰。他亲手为倾寒带上去的那一对耳环,如今竟然出现在酒杯中,那么••••••他突然扔了杯子,朝酒窖跑去,赵高已经找了家仆一同去。此刻酒窖中灯火通明,众人齐心协力把酒桶推翻,瞬间,酒覆盖满地,那个泡的发肿的尸体露出了半边身子,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只有嬴政跪在倾寒尸体旁边,结下自己的外衫包住她的尸体,喃喃自语道:“倾寒,我带你回家,回去把身上擦干净再睡,不然会感染风寒的,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及至后来,赵高告诉他,害死倾寒的人是小乔,他也无动于衷,抱着那个浑身酒香的尸体。
那酒是倾寒酿造准备为他统一天下凯旋而归开封的,如今,却成了她的葬魂酒。
将军烈,将军烈,再烈的将军如何能躲得过脉脉柔情?
秦殇,情殇,藏着太多莫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