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衍’寓意是梦繁衍的地方。人都有梦啊,多少人将梦寄托在梦衍,梦衍的寒骨与梦想一样多!”
“巫齐必须开放。巫齐拥有无法计数的宝物,巫齐随处可见的植物在外界竟是万人挣破头皮的东西。我猜祖先原本封闭巫齐可能与此有关,但若巫齐再如此只看自己,恐怕会有大祸临头!而且,我发现有人已经看上巫齐了。”
不予最后的话将荅篾吓了一跳,但他相信不予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荅篾沉默了良久,不予也没有催促他,毕竟接受这样一个与惯性思维相悖的理念也不是容易的。
“好,不愧是我赌的人!巫齐往后必定迎来历史最繁盛的时刻!我想见证那一刻的到来!”
荅篾也不是犹豫之人,想好了就马上绝对,毫不拖泥带水。
荅篾看着不予的笑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额,为什么会和这个家伙坐在这里喝茶……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荅篾一拍桌子。
“不予,乌鸦说它昨天在贫民村见到一个很像你的人,还有你身边这个姑娘是昨天在贫民村大出风头的人!”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舍妹吴苑。”
艾丝凡“咦”了一声。
荅篾心里也是一惊,这个吴苑,两人是认得的。不,或者说全巫齐的人都认得。
吴苑之名,巫齐人人皆知,不过是没有见过罢了。
巫齐也有平民与贵族的区分,虽然巫师再没有贵贱的区分,但一般巫师对贵族还是保持没事绝对不招惹的态度。
贵族与平民的区别就是有无姓氏,平民是没有姓氏的。如果一个平民有姓氏,就证明他是落寞的贵族。
比如荅元、荅篾姓“荅”,曾经荅斯涉也是辉煌一时的一族,“荅”氏就是荅斯涉的贵族姓氏。
贵族总是不断变更的,随时会有一些贵族消失,也会有一些姓氏崛起。
而在这千百年的传承中仅仅有一家保持着永远的辉煌。
南卡的吴家。
吴苑就是这个创造了无数传奇的吴家最受宠的小女儿。
被成为吴家有史以来最有慧根的弟子,三岁通悟巫术,巫咸大人亲自指点。
太多太多,关于吴苑的传说,总之,这个女孩十分厉害!
荅篾比较好奇,吴苑与不予怎么以兄妹相称?他敢肯定,不予绝对不会是吴家的人!合作伙伴得相互留点余地,他觉得不涉及他的事他也懒得过问。
“你想卖什么关子,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昨天你是怎么回事。”
不予半响没说话。
“根据我的调查,是你向贫民村提供青枂救了祭巫的消息,引得贫民村追杀青枂。而后你又让你妹妹出面救了青枂等人,我不明白你有何用意。”
“荅篾,我也没过问任何你弟弟荅元的事,我们互相留点空间吧。我保证昨天的事绝对没有影响我们合作的意思。”
荅篾看着不予,心里有点吃惊。本来他就没想过可以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向不予表明自己已经知道这件事看他反应。
他可以编任何一个理由,自己也不可能死死的咬住不放。但为什么,他连说谎都不愿意。
昨天的事他到底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些人里谁对他有特殊意义?
答案很明显,那个青枂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不予宁愿被自己抓住一个死穴也不肯糊弄么?
算了,等证实再说,没必要现在做什么。
“那既然这件事与你们有关,可否告知我弟弟的下落。”
不予终于抬起头来。
“我没见到他,苑苑?”
吴苑仔细回想。
“我……那什么……把他放了……”
荅篾不知道对于这样两个极品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距那个跌宕起伏的夜晚三天后。
闭上眼全是血。
自己抱着姐姐看她一点一点死去,却无能为力。
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上的香。
那一天后自己的人生被迫走向了一条与原本截然不同的路。
就是那一天自己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巫术,也是那一天明白绝望可以有多彻底。
恭恭敬敬的将手上的香插到坟前。
“姐姐很多很多年没有来看你了,不是颖儿不想你,是我实在无颜面对你。现在我来了,因为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我一定会亲手将他的命结束在你曾经的御座之上!”
青枂站了很久,突然无助的坐到坟前,靠着墓碑。
“姐姐你怎么不回答我呢……你都不敢相信吧,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躲在你身后撒娇的小姑娘了。世人都认为绝对无法进入的月湖,我也去了。”
青枂停顿了一会。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学会巫医之术哎。荅斯涉从来没有人学过巫医之术,所有人都以为荅斯涉不可能有巫医。可是姐姐,你妹妹做到了哦。”
“还有……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总欺负那个荅元,他呀也是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还有好多好多……但姐姐你都不能与我分享了……”
“我好恨杀了你的人,他毁了你的生命,毁了我的生活。荅斯涉人都说你是被荅斯涉的亡魂惩罚了,但我是亲眼看见谁杀了你!我恨荅斯涉的人,但我一定要复族!”
将额头轻轻靠在墓碑上,就像姐姐还在抱着自己一样。
珞绛跪在黑石上,膝盖被黑石冰的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已经跪了三天。
可他的表情却半分不肯软下来。苍白的脸上眼神无比空洞。
“珞绛,认不认错。”
珞绛前的摇椅上躺着一个类似干尸的人,整个人只有蜡黄色的皮包着骨头,甚至骨头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珞绛嘴唇动了动,三天没有开过口,嘴唇都粘在了一起。使劲撕开嘴唇,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干尸”裂开他的嘴笑了两声,声音嘶哑如同老鸹在唱着哀歌。
“没想到啊,我这一身废皮唯一的作用就是要挟自己的弟弟啊。”
“干尸”摇动着自己的头,让人感觉他的头随时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