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枂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的点点头。她瞬间明白了一些东西,不灭真真是个值得敬佩的巫医。
开始的抗拒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散了。
青枂了解到这个小镇叫做萝给镇,巫齐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青枂本来也是个随和的人,知道这个镇背负的沉重之后,她也再没有什么计较镇民态度的想法了。日复一日的混着日子。
那三个小孩却是跟她越走越近,那个小女孩叫做冬文,胖的男孩叫做粟立,是冬文的哥哥。而那个瘦的男孩叫做章元,据青枂不靠谱的推测章元与冬文有那么一腿。每天出门带领小孩玩到傍晚,再悠悠的回家。
青枂偶尔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委实不错。很能磨灭人的雄心壮志什么的。
时间是平复伤口的最好妙药,青枂渐渐可以从姐姐的死中走出来了,渐渐不会夜夜不能安稳睡着。眼睛里可以容下那些美丽的一切,看到的不会只有阴暗之面了。
可是事实证明,即使你愿意目光所及只去看那些美好,也会有人不愿意这样。人心最否侧,尤其是一开始就将别人看做的贼的人。
青枂想起,不予曾经跟自己讲过的一个人间界的故事。
有个人的斧子丢了,他疑心是邻居偷的。无论邻居干什么事,他都觉得邻居的一举一动就是贼的行为。后来,斧子找到了。再看邻居,却再不会觉得像贼了。
这个故事从侧面说明,萝给镇的人一开始就觉得青枂没安好心。现在,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外来的人。硬是觉得,就是来跟青枂内外勾搭,意图不轨的!
所以,让三个小孩将自己带到镇子东边的山上,准备给自己“私了”!
青枂叹息,这里的人思维都畸形无比,自己是没有办法跟他们解释清楚的。在外来人死了,根本没有指认青枂的情况下,他们也认定自己就是个坏人。青枂无话可说。
可青枂毕竟是青枂,不可能就因为他们的偏激的思想,就乖乖让他们把自己杀了抛尸在这荒郊野岭的……
还有,自己这几天都带着小青。实在不行,只能对不起不灭,把这些人干掉后,强行带着不灭走人了。
“啊……爹,你们要干什么!”女孩大哭的叫起来。
看来,他们并没有向三个小孩说明情况。小孩单纯,傻傻的将青枂骗来了。
一个魁梧的男子上前,将冬文和粟立一把提着抓了过去。
“早让你们不要跟这个不详之人来往了!不听老子的话,现在看看,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男子呵斥着连个小孩。
青枂心里一阵不爽,自己都已经很小心的不让小青被他们看见了,那个财主也被不灭封住了记忆。怎么滴,又说她是不详之人呐!
冬文大哭起来:“章元才不是什么不详之人!!”反抗他爹的后果是,冬文被甩了一耳光。
青枂低头看看自己旁边的章元,他脸色白得异常。青枂突然想起来,当冬文和粟立回家的时候。他还会继续跟在青枂旁边,或者静静的看不灭配药。自己曾经奇怪过,他怎么似乎不需要回家。可总忘记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不灭总是很固执的留他在废宅里吃饭,青枂也没多想。现在想想,突然有大胆的猜测闪过青枂的脑海。
章元他……会不会是没有家人的……
“姐姐,别怕,我保护你。”章元出声打断了青枂的思路。
可他就这样的一句话却带给青枂莫大的感动。
明明自己害怕得要死,明明自己也是萝给镇的人,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可他居然告诉青枂,别怕,他保护青枂。
青枂眼里是久久不能平静的震撼。
这个男孩的这句话,足够青枂为他将命交出去。
蹲下身子,揉揉章元的脑袋。
“章元,是不是无论姐姐怎么样,你都会站在姐姐这边呢?”
章元虽然很不能理解青枂为什么这样说,可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边青枂与章元平心静气,那边的人可就不能等了。随着领头者的一声令下,众人挥弄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就向青枂冲来。
青枂面不改色心不跳,准备等这些人来到更近一点的地方,再让小青出来一举解决他们。
可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山崖上跳出一群人,二话不说直接向萝给镇的人杀去。
一番激战之后,萝给镇的领头发现他们很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连忙退后聚好。
“你们是什么人!”领头的萝给镇人大喊道。
对方有人应道:“xxxxx,装什么装啊,我们少爷就是被你们杀了的!今天我们一定要灭了你们全镇才能告慰少爷的在天之灵!”
青枂马上反应过来,估计他们的少爷就是那个所谓的自己的“同党”了。估计那个少爷是无意间发现这里,来这里游山玩水什么的,顺便整点野味之类的。没想到,冲出来几个萝给镇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杀了。
现在,他家人找上了了吧。
按青枂的想法,这里就算有什么绝世的宝藏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知道的人那就不会是个简单人,来这里寻宝就不会是能被你们几个杀了的人。
可青枂想得通,那些萝给镇的人显然想不通。
听完对方的话,萝给镇的领头居然挥着大刀向青枂冲来。
“果然你们就是冲着宝藏来的,这也是你的同伙吧!”
青枂深感无力,不过失态不允许青枂分神。青枂马上将袖中的小青向那人一扔,那人措手不及没能招架住。就这样让小青顺利的爬到他身上,对着他脖子就是毒牙伺候。
没有人留意到这里发生的变故,因为那两队人又开打起来。
被小青的毒牙咬中,普通人不消多少时候便会身体发麻僵硬,毒液攻心,会死得很快的。
渐渐的,萝给镇的人越来越少。青枂看了看冬文和粟立,两人的父亲即将被对方的利剑刺穿,可依然紧紧将两人护在身后。
青枂叹息一口,又想起自己的姐姐。
小时候,两人就很不受荅斯涉的人欢迎,被为难欺负是常事。姐姐永远就是这样,将自己护在身后,不让自己受半分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