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自行将诗集放回书架上，转过头去，看着气色不错的玉函：“这两天你好像脸上的红光多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苍白了。”
玉函咧嘴一笑：“那是自然，我现在每天日子滋润着呢。”
“滋润？最近吃得很好？”清羽一脸茫然。
“你不是每天都滋润着吗？”玉函目光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站在逆光之中的沐梨，她精美的容颜在明亮的光线中，如同水晶一般高贵绝美，却没有一点艳色，如此纯粹的美丽，任何男子见了都会痴迷吧？
“还好啦，我的日子一直这样，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清羽倒是没有听出玉函的言下之意。
玉函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沐姑娘脸色这么苍白，肯定没少受你欺负！”
“我欺负她？怎么可能？”清羽惊诧。
“那你每天晚上对她做什么？那不是欺负吗？就知道欺负我们女孩子。”玉函银牙一咬。
“我晚上对她怎么了？”清羽一脸茫然，脑袋微微向后一仰，望向逆光中的沐梨，“梨儿，晚上我欺负你了吗？你明明睡得很舒服呀？”
沐梨淡薄的目光投向清羽，微微摇摇头，缓慢地就像是在渗透虚弥的阳光中，枝叶的摇曳。
“啊呀！”玉函不客气地砸了清羽肩头一拳，“这种事情人家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说，你这男人当得真是……”
清羽似乎是明白过来，急忙摆手：“姑娘你误会了，我和梨儿什么都没做过！”
“什么都没做过？”玉函诧异，“那你怎么知道她睡得很舒服？”
“因为她睡在我旁边，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清羽焦急地解释着。
“好了好了，你们在床上做什么就不要告诉我了，我不要听，也不想听，你拿着书赶紧走赶紧走！”玉函不耐烦地驱赶着清羽。
清羽挠挠后脑勺，这个话题明明是玉函先提起来的，怎么她现在又像是生气了？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吗？
“你怎么还不走？”玉函瞪着清羽。
清羽摊摊手：“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是想告诉你，过些日子在霖铃街有一场花灯会，我和梨儿都要去，想邀请姑娘一起。”
“你们小两口去甜蜜，找我做什么？”玉函不耐烦地挥挥手。
“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梨儿真的是清白的，我只是想找姑娘一起出去玩而已，姑娘一人漂泊在外，能够热闹热闹不好吗？”清羽微笑。
“那就等到了日子再说，我看心情。”玉函显然不相信清羽前面的话。
“既然如此，那么我和梨儿就先告辞了，详情我们之后再谈。”清羽冲着沐梨点点头，沐梨便从逆光中出来，始终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不带任何的情绪，也不说任何一句话。
……
惊鸿湖上，波澜不惊，摇曳的小船迷醉在淡薄灯火的光晕之中，清羽轻轻拉开帘子，微笑着注视着正在望着船窗外出神的沐梨，目光中倒影着远处的灯火辉煌，比起晃动光晕的湖泊，她清冷的眸子更为迷人。
“怎么，想去那里看看吗？我可以陪你去的……”
沐梨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清羽耸耸肩：“我想也是，不然你也不会要求住在船上，而不是客栈了。”
沐梨冰冷的目光只有在注视着清羽的时候才会融化成水，虽然她永远不会开口，她只会听着清羽一个人说话。
“我们出来时间不短了，你想回去吗？”清羽坐到沐梨的身旁。
沐梨摇摇头，清羽轻声一叹：“其实你不用迁就我，虽然我发誓要消灭影歌盟，但是你若是不喜欢，我自然会听你的。”
沐梨缓缓升起手，白皙的玉手轻轻抚着清羽的脸颊，即便她依然冷若冰霜，这却是她难得表露的温柔。
清羽握住沐梨的手，沐梨却像是惧怕一般急忙缩了回去，不自在地望着他处，清羽微微一笑，适时地支开话题：“第九号消失了半个多月了，一点踪迹也找不到，肖青也给我传来了消息，说公权监视到影歌盟有所动作，看来当初猜得没有错，影歌盟的长老把大本营迁到了红袖城，他们想要直接对我造成威胁，却想不到我会主动过江，来这里和他们交战。”
“就目前而言，他们还不敢动我，尤其是上次肖青帮助第九号击退影歌盟杀手之后，他们一定会以为我真的和第九号联盟了，这也是我们的突破口，只要找到第九号，就能让她引出这些人，相信这么久无法杀死我，他们会有大动作，一旦有了大动作，自然会露出马脚。”
“在此之前，我想我们静观其变即可，敌不动我不动。”清羽看了一眼又开始打瞌睡的沐梨，“还有一件事情，肖青说，前两天琴广到了红袖城，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听到此话，沐梨在沉寂片刻之后，突然睁开双眼，手中细剑一提，正要起身，而清羽似乎早就料到沐梨会有这个反应，当即抓住她的皓腕。
“我不是让你去杀他……”
沐梨冷冷地看了清羽一眼，然后重新坐下，清羽方才继续开口：“琴广这两年一举成名，如果他死了，会引起很大的轰动，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况且都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再做什么过激的行为，可能他已经放弃了。”清羽试图让沐梨冷静下来，很少有人能够让沐梨记恨到如今，琴广便是其中一个。
“虽然我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们现在的敌人是影歌盟，所以不要节外生枝。”
沐梨将细剑放回一旁，然后轻轻地磕在清羽的肩膀上，闭上美眸，清羽微微一笑，也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