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卫逍遥皱眉看着卫渚兮摊在桌上的墓石,“老九你这是做什么?”
“简言之,元界山一行使绾绾的血有了将石头转换成传国玉玺的能力,老七最先发现了此事为了取血几乎置她于死地。这块石头在绾绾的鲜血中浸泡了半个时辰,但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防止老七凭借它翻身臣弟不得不将石头匆忙取走,许是没有浸泡足够长的时间,这块石头只是初步成型,并没有完全化成玉玺。”
卫逍遥的神情随着卫渚兮的叙述,从一开始的震惊变得越来越阴沉,“也就是说,若要完成玉玺的转化,便要再将碧雅的性命置于险境?”
卫渚兮点头,“绾绾也愿意为之,她愿意将这号令天下的玉玺献给皇兄。”
卫逍遥摇头,“这事还有谁知道?”
“老七已死,再无第四人知晓。”
卫逍遥的目光凝集在墓石上,良久,他抬手抓起墓石,“啪”的一声狠狠摔在了墙上,墓石应声摔得粉碎——
来不及阻拦的卫渚兮皱眉,“皇兄这是何意?”
“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拿她的性命来冒险。”卫逍遥云淡风轻的坐回桌子后面的藤椅上,“何况朕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要希望和未来寄托在这样一个死物上?要统一这天下,靠的是德行和实力,待朕统一了天下,朕铸出怎样的玉玺,都可是号令天下的传国玉玺。”
沉默了片刻,卫逍遥再次抬头对上卫渚兮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寂寥的笑意,“等忙过了这阵子,朕便拟一道圣旨,赐婚你二人。”
卫渚兮低下头,避开卫逍遥的视线,“皇兄……”
卫逍遥起身,隔着桌子抬手拍了拍卫渚兮的肩膀,“渚兮,你要明白,朕放手,不是因为她爱着你,而是因为你爱着她。这世上,任何人,任何情感,都不足以与我们的兄弟情义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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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属下佟少元恭请仁王殿下安!”刚从边界赶回来的少元大步跨过门槛走进屋内,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
卫渚兮扬了扬眉毛,抬手示意少元起身,“起来吧,此次顺利收服安宁各部还要多亏了你和楚云,要给你们两个记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林绾突然从卫渚兮身后探出头来,坏笑着开口,“什么赏赐都可以哦!”
少元强忍住抽动的嘴角,对林绾揖了一礼,“王妃万安。”
林绾的脸色瞬间绯红,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指甲不再搭理少元。
卫渚兮见状勾了勾嘴角,“可顺路去象阳的宅子看过了?蓝若可还好?”
少元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好得很。”
“嗯?”卫渚兮玩味的笑笑,“怎的那么大的怨气?”
少元自己也愣了一下,片刻才开口回话,“没有,属下是觉得那丫头见到楚将军时那副痴傻的样子实在是丢我们九王府的脸。”
“仅此而已?”卫渚兮漫不经心的瞥了林绾一眼。
林绾阴阳怪气的小声嘟哝,“哎,今天晚饭可以吃饺子了,这新酿的醋味道可真正点。”
“仅此而已。”
卫渚兮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元。
少元被他们两个人弄得不好意思,轻咳了下正色道,“殿下,红拂有信承给您。”
“嗯。”卫渚兮漫不经心的随手接过信函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楚云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楚将军说,幸得殿下赏识得以施展抱负,不计其罪民身份加以引荐,又受殿下所赐府邸,如此大恩,必要回府邸先沐浴熏香之后才能来拜见殿下。”
卫渚兮点头,“等他来时直接带他来见我,我有事情吩咐他。”
“是。”
——
等少元退出了屋子,卫渚兮转回身双手将林绾揽进怀里,在她头顶懒懒的开口,“今天晚膳想用些什么?上次你说御膳房的酒酿圆子好吃,可要我再吩咐人去宫中取一些来?王府的地窖里还藏着几坛‘梅花烙’,今夜花好月圆我们一醉方休可好?”
林绾皱了皱眉,“不想吃了,上次吃了太多有些腻着了。至于梅花烙么……你终于舍得了?”
“你亲手酿的葡萄酒那么醉人,为夫总不能逊色于你啊。”卫渚兮对着门外吩咐道,“绿衣,去取地窖里的‘梅花烙’来,配上些清淡的糕点小菜。”
“是。”门外的绿衣朗声应道。
林绾从卫渚兮怀里撑起身体,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红拂给你写的信呢?你不看吗?”
卫渚兮将嘴巴凑到林绾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顺势继续吻向她的脖颈,一边口中含混的道,“不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随着卫渚兮的手不老实的探进林绾的衣衫,林绾轻轻仰起头,意乱情迷的瘫软在卫渚兮怀里。
突然,她却皱眉重新睁开眼睛,抓住了卫渚兮为非作歹的手。
“嗯?”卫渚兮不满的哼了一声,反手将林绾的手腕钳住,欲再吻上林绾的嘴唇。
林绾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为什么是红拂?”
“什么?”卫渚兮眯着眼睛看着林绾,满脸的不情愿。
林绾从卫渚兮怀中退出来,“明明红拂是你手下最得力的丫头,为什么你却只把绿衣她们接到上都,而把红拂留在了象阳?”
卫渚兮轻笑着放开了明显不愿顺他心意的林绾,“正是因为她得力,象阳那边的宅子总要有人打理,绿衣他们都撑不起一个家。”
“一个家?”林绾盯着卫渚兮的眼睛,“我不明白,现在帝君已经登基,一切尘埃落定,你也封了王,在上都有了自己的王府,为什么还要守着象阳那个宅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和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