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不是说那灵兽驮着他出现在象阳城内?怎么他……”林绾紧紧抓住少元的手臂,肩膀上的伤口钻心的疼她也好像浑然不觉。
少元低下头,声音沉沉的,“我也是听到了传言才赶来,可我找到殿下的时候他已经是经脉俱损,即使是医神在世也是无力回天。”
“你骗人,怎么可能,我费劲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你却告诉我他又死了!”林绾拼命地摇晃着少元的肩膀,“死一次还不够吗?还要再死一次!要不他就老老实实的死着!干什么给我希望又毁掉我的信仰!他是嫌折磨我折磨的还不够吗?你告诉我他埋在哪里,我要去把他挖出来问个清楚,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眼前突然一黑,林绾整个人晕倒在了少元怀里。
“林姑娘!林姑娘,您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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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您多少吃一些吧。”少元端着粥碗站在林绾床边。
林绾虽然睁着眼睛,但却只是无神的望着房梁,一句话也不肯说,也不肯吃东西。
少元叹了口气,“要不我叫蓝若进来服侍您换药?”
无论少元说什么,林绾都是一副听不见的样子,眼边的泪水不停地落在枕头上,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好吧,林姑娘,我去叫蓝若,您稍等一会。”少元叹了口气起身走出门。
——
听见少元关上了门,林绾转头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微微出了一会神,然后募的坐起身,拿过放在床边桌子上的茶杯——
“啪”
林绾将茶杯的盖子在床边磕碎,用碎片对准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
“卫渚兮,你是怪我,才这样惩罚我的对吧?你不要怪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就来陪你,我再也不躲着你,你也不许躲着我了!”
“林姑娘——”推门而入的蓝若一声惊叫,急忙冲到床前紧紧抓住林绾的手,“少元!少元!你快进来!少元!”
少元闻声,急忙返回屋内,“林姑娘,您这是干什么!”
“你们不要拦我了,”林绾的声音轻飘飘的,充满了疲惫,仿佛早已厌倦了一切“让我死吧,算我求你们了。”
“林姑娘,您别这样,殿下他肯定希望您好好活着啊,我们已经没有了殿下,您不能再有事了……”蓝若带着哭腔。
林绾的嘴角勾起一抹游离的笑容,带着无尽的倦意,“蓝若,你们不用拦我,你们拦的了一次,难道能永远拦着我吗!”
眼看着林绾的决绝,少元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再次开口——
“林姑娘,属下有一事禀告。本来属下打算等您身体恢复些再告诉您的,可是看眼下的情形,属下若是此时不说,就再没机会了——毓王殿下飞鸽传书说陛下想见您。”
“陛下?”林绾愣了愣,“哪个陛下?”
“我们夜雨王朝的帝君,殿下的父皇,他有话想对你说。”
林绾轻笑了下,“我是安宁国的长公主,他和我有什么好说的?”
“林姑娘,”少元小心的伸手去接过林绾微微放松的手中的茶杯盖子,“不论如何,他是殿下的父皇,刚刚经历了失子之痛,您难道不应该替殿下去瞧一瞧他吗?”
林绾迟疑了下,转头看向蓝若。
“林姑娘,陛下年事已高,如今又白发人送黑发人,终于经受不住打击卧病在床,若您能去劝劝他,说不定他能好起来。”蓝若也小心的开口。
“我去劝他?我是那个害死他儿子的人,他怎么会愿意见我?”
“可是您也是殿下最心爱的女子啊!”蓝若哄劝道,“陛下想见您必然有原因的!”
林绾抬头望向窗外的阳光,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眨了眨眼睛,良久,终于再次开口,“好,那我便即刻启程去上都,最好是他要杀了我为他的儿子偿命。”
蓝若和少元对视了一眼,暂时松了口气。
少元揖了一礼道,“林姑娘,属下先下去为您和蓝若准备一下。”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林绾愣了下。
“属下要留在象阳处理追风门的事情,恐怕此次不能与林姑娘同行了。属下会派一些得力的人一路保护您,林姑娘万事小心。”少元拱手,“蓝若,好生照顾林姑娘。”
蓝若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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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元来到花厅门口,转头对身后的手下道,“守在这里,没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是,佟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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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宅院原本是象阳城的一位官员所有,如今这位官员已经告老还乡去了。从前他在朝廷上和卫渚兮关系很近,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少元拉开房门,径直走到书架旁边,抬手抽出书架上的一个卷轴——
书架顿时从中间断开,露出了一个可以供一人通过的洞口。
他没有犹豫,一闪身穿过洞口进入了隧道。
幽暗的隧道慢慢的变得宽阔起来,每走几步少元总要在墙上敲来敲去的关掉机关。
终于在隧道尽头的密室内,少元面对着躺在床上的那个白衣如雪的人单膝跪下,“殿下,林姑娘已经启程去上都了。”
“嗯,你做的很好。”那人睁开眼,露出璀璨如星辰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