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万安,林姑娘万安。”
到了象阳的宅子,红拂已经在门口迎接。
“府中如何?”卫渚兮一边扶林绾下马,一边问道。
“回禀殿下,府内一切正常。”
尽管只是一个侍女,可是红拂身上的气质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仰视,飘飘然仿佛仙子,让人不敢轻易小觑。
卫渚兮一边点头,一边拉住林绾的手走进宅院。
“殿下和林姑娘一路赶回来定累了,晚膳已经备好,可要先沐浴更衣?”
“嗯。”卫渚兮转头看向林绾,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绾绾,可否赏脸同为夫……”
“卫渚兮!”林绾红着脸打断卫渚兮,“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卫渚兮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绾绾怎么如此说,为夫不过是想邀你一同用晚膳,你想哪去了?”
林绾瞪着卫渚兮,“你就狡辩吧,我还不知道你么。”
卫渚兮笑笑,对着旁边的侍女道,“绿衣,伺候林姑娘沐浴。”
“是。”被唤作绿衣的女子走过来,对林绾屈膝行了一礼,“林姑娘请。”
林绾点点头,“多谢。”
绿衣浅笑了下,在前方带路。
林绾白了卫渚兮一眼,才跟在绿衣身后离去。
——
等林绾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红拂才开口问道,“殿下近日感觉如何?”
卫渚兮与红拂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
然而,红拂似乎也不需要卫渚兮回答。她对卫渚兮点了点头,退到卫渚兮身后跟着他向与林绾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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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下的密室内。
卫渚兮接过红拂递过来的匕首,掀开衣袖在小臂上轻轻划了一下。
红拂端着碗接住卫渚兮手臂上滴下来的鲜血。
“蓝若怎么样?”卫渚兮云淡风轻的开口,仿佛流血的是其他的人。
“按殿下吩咐,奴婢已经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蓝若,她保证会听从殿下吩咐。”红拂皱了皱眉,“可是殿下……”
“我明白你的担忧,”卫渚兮淡淡的打断红拂的话,“虽然她同绾绾亲近,但终究是自小跟在我身边的,我相信她懂得分寸。”
“是。”红拂低眉应道,一边将接满血的碗移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止血的药粉和绢条要给卫渚兮包扎伤口。
卫渚兮却从她手中接过绢条,“你去喂灵驹便了。”卫渚兮突然勾了勾嘴角,“对了,绾绾说叫它‘巴克比克’。”
红拂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像是想笑,“是。”
红拂端着碗走到巴克比克身边蹲下,将碗小心的放在地上,抬手揉了揉巴克比克的耳朵,巴克比克懒洋洋的哼了声,低头从碗中啜饮着卫渚兮的血液。
卫渚兮一边用绢条绑好自己的伤口一边道,“这样也是麻烦,我不得不每月回象阳一次,难保不会被绾绾发觉异样。来日你派人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长时间保存人血的。”
“殿下啊,”红拂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您不能只想着林姑娘,您现在才是身处险境的那个啊!”
卫渚兮轻笑,“我之所以费尽心力的活过来,就是为了她,不想着她想什么?”
“殿下!”
卫渚兮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好了,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两三年内不会有问题。”
红拂无奈,只好顺着卫渚兮的意思说,“那殿下有没有想过三年之后吗,难道再留林姑娘孑然一身吗?”
“我已经有办法了,你放心吧。”卫渚兮起身,走到红拂身边,俯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巴克比克的耳根,嘴角带着一抹沉思的笑意。
红拂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咬了咬下唇轻声开口,“什么办法,难道又把她推给太子殿下吗?因为这次可不是暂时交由太子殿下照拂,殿下你真的情愿撮合自己最敬重的兄长与自己最深爱的女子么?”
卫渚兮侧过头看着红拂,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这整个府里,也就只有你敢说这话。”
“红拂知错了。”红拂低下头,避开卫渚兮的视线。
“你若真知错就不会说了。”卫渚兮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巴克比克身上,懒懒的开口,“你放心吧,这次我有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