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信马由缰,汗血宝马在上都的城门口停下,两人一马,静立在城门楼被夕阳映照出来的影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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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未到宵禁时间,城门却紧紧的关闭着。
“来者何人?”城门口的守卫横出长矛。
卫渚兮皱眉,“瞎了你的狗眼,认不得你九爷了?”
守卫急忙单膝跪在地上,“九殿下饶命,属下该死!”
“还不把城门打开!”卫渚兮冷声道。
“九殿下恕罪,属下这就将城门打开。”那守卫招过旁边的同伴,一同拉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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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渚兮侧过头对林绾小声开口,“城内恐有变故,跟在我身边。”
林绾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握住卫渚兮握紧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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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天色微微有些迟了,但也不至于街道上如此冷清,一直走到皇宫门口,街上的人也不过十数个。
在皇宫门口,卫渚兮和林绾被再次拦下。
“九殿下恕罪,敏王殿下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出入宫门。”
卫渚兮冷冷的目光瞥向那守卫,“哦?是我离开的太久了?竟不知着夜雨皇宫已是老七当家,父皇是不在了么?”
那守卫赔着笑脸单膝跪地,“九殿下哪里的话,敏王殿下也是奉旨行事。”
“怎的如今我要回家也要先经过他的同意了?”
“九殿下恕罪,只是近日来宫内……”
“去告诉老七,我卫渚兮回来了。”卫渚兮冷冷的打断守卫的话,不等他再开口,卫渚兮已经拉着林绾的手,走向宫门。
“九殿下……”
那守卫还欲阻拦,卫渚兮腰间的佩剑已经“唰”的一声出鞘,搭在了守卫的肩上。
“老九!”微哑的男声不疾不徐的响起,“怎的一露面就带着这么大的煞气?”
卫渚兮冷笑了声,“狗奴才,竟敢拦我的路,我若是不给他些颜色瞧瞧,他真当我卫渚兮是死了。”
面对着卫渚兮明显是指桑骂槐的挑衅,敏王卫卓尔只是淡笑了下,假装不知,“老九你说要回来,谁会拦你,一直以来都是你不愿意回来啊。见你无恙,孤的心也算放下了。”
“多谢七哥记挂。”卫渚兮作势揖了一礼,不等卫卓尔开口,便拉着林绾踏进了宫门。
卫卓尔也是不以为忤,只是从容的跟在卫渚兮身后走进宫苑,“这位姑娘便是大名鼎鼎的前安宁国长公主吧?”
卫渚兮转回身面对着卫卓尔,“她不是什么安宁国的长公主,她是我的夫人——林绾。此次回宫,我便是要带她去见过父皇。”
“林绾。”卫卓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咀嚼着林绾的名字,“也是,是该改个名字。”
卫渚兮挑了挑眉毛,不理睬卫卓尔话中的讥讽,“若是七哥没什么要事,我还要去拜见父皇。”
“哎——”卫卓尔抬手拦住了卫渚兮,“九弟莫急,父皇病了,需要静养,已经下旨不许任何人打扰,何况你与父皇的关系一向不是很融洽,不如先让孤去禀告父皇,父皇允了,孤再传你进来,也免得惹父皇动怒,若是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
“是父皇的旨意,还是七哥你的旨意?”
“九弟开什么玩笑,孤岂敢假传圣旨?”卫卓尔一脸志在必得的笑容,“九弟刚回来,回府看过了没有?知道你平安,孤便派人一直将九王府保持原样。你们一路奔波,林姑娘恐怕是累了吧?”
卫渚兮还欲开口,林绾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渚兮,我累了,我们先回府休息吧。”
卫渚兮转头,微微皱眉看着林绾。
片刻,“好,那我们先回府。”
林绾大方的对卫卓尔揖了一礼,“还请敏王殿下代为向帝君通报一声,渚兮一直很记挂帝君,若不是琐事牵绊,定早早就来向帝君请安了。”
卫卓尔点头,回以一笑。
林绾遂拉住卫渚兮的衣袖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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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卫卓尔心怀鬼胎的身影甩在身后渐渐消失不见,卫渚兮偏过头看向林绾,“说吧,你这小脑袋瓜里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林绾甜甜一笑,趴在卫渚兮肩头,“我给你个台阶下么,你不感谢我,还要兴师问罪么。”
卫渚兮抬手揉了揉林绾的头发,懒懒的开口,“哦?怎么个台阶,你倒是说说看。”
林绾白了明知故问的卫渚兮一眼,“我们才刚回都,冒然与敏王爷起冲突对我们实在不利。你已经是个装死的怪咖了,如果一回来就主动挑起事端实在是不合适。”
卫渚兮勾了勾嘴角,抬手卷起林绾的一缕黑发放在手中把玩。
“眼下的形势,看来皇宫里到处都安插着是敏王爷的人,但也未必是全部,你卖他个面子,也让其他的人看到你的贤德,何况我们也不能排除帝君真的身体不适不愿见人的可能。明天再去,他若是再拿话搪塞你,便是真的有问题,我们便也能顺理成章的发作了。看现下的情形,若是敏王爷真有异心,太子殿下必定是被他故意耽搁在边塞的,我们回去尽快通知太子殿下,也好让他早做准备。”
卫渚兮将林绾揽进怀里,“绾绾,你若总是这么聪明,为夫以后的日子必定是……”
林绾推开了卫渚兮“怎样?”
卫渚兮笑着再次将林绾揽进怀里,“称心如意。”
林绾笑着趴在卫渚兮肩头,轻声开口,“渚兮,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
“嗯?”
“我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