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住了,雷国丰靠在一块大岩石上,望着皇城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惆怅,“雷富,”
“哎。”身材发福的管家连忙躬下身子准备倾听主子的吩咐。
“你说,皇上这会子在干吗呢?”
雷富眼睛眨了眨,露出狡黠的神色,“皇上他老人家的事奴才岂敢妄议?”
“呵呵,”雷国丰笑笑,随手拍拍冰冷的石头“你啊,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小心谨慎了?”
“侯爷,您要奴才说,只怕奴才说了又要惹您不开心。”雷富的语气开始严肃起来。
“不开心,是啊,”老侯爷犀利的眼神中突然就染上了灰霾,“只要皇上他开心便罢了。”
“侯爷,那冯婕妤…冯婕妤她……”雷富欲言又止。
“阿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在皇上看来,那也不过是他的家事,岂容外臣置喙?”
雷富先是点点头,继而便低下头不言语了。
雷国丰看着老奴皱眉的模样,缓缓开口:“想必你也知道皇上连续训斥五位大臣,外放三位言官的事情了。”
“什么?那几位大人已经被外放了?”雷福脸上满是惊讶,“赵大人年老体弱,此次流放南蛮之地,只怕是…只怕是……”
雷国丰苦笑着摇摇手,“不说了,皇上袒护冯婕妤满朝皆知,赵大人上书直言皇上宠幸妖姬罔顾江山社稷,叫皇上如何不震怒?”老侯爷叹气继续道:“最让人担心的是皇上自南巡之后便长居深宫不见朝臣,所有的奏折都由钱公公阅览之后才交由圣上,而圣上的旨意也都是从钱公公那里下达,这会毁坏朝纲啊。”
“侯爷,依老奴看,这钱公公可不是个善茬啊。”
“雷富,你是个明白人,要是冯婕妤和钱公公狼狈为奸,那皇上的江山社稷可就危险了。何况……”雷国丰撇撇嘴,没有把话说完。
“侯爷,回屋吧,当心别冻坏了身子。”雷富见老主子神色有异,很是自然地岔开话题。
“你这老小子,我难道就老到这份上了?”老侯爷一卷击在老管家厚实的肩膀上,“想当初,我们在北疆打仗的时候,趴在雪地里几个时辰都不带嚷嚷的。”
雷富笑笑,红润的脸膛上显出激动来,在侯爷的玩笑中他仿佛也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青春年少的时代。
主仆俩絮絮叨叨地说起那些壮志豪情的往事来,将眼前的烦心事暂时抛之脑后。
在细心的管家看不见的角落里,仍然不时凋落几片卷曲的黄叶,仍然不时凋零几朵衰败的花瓣,侯府里的颓然之象仍在继续……
这股花香真的很沁人心脾呢,我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将那块残留着香气的丝绢覆在脸上,贪婪地嗅着叫我欲罢不能的香气。这味道让我感觉心旷神怡、浑身舒爽。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一惊,急急忙忙地把丝绢从脸上扒拉下来,可是紫珠已经看见了,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神色。我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不敢把丝绢藏起来,却又舍不得放弃,只好揉成一团紧紧地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