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的密报上说，皇子翊经常给姜穆安排一些特别的事情，利用姜穆曾经在帮会的势力去威逼朝中与他政见不合之人，避开监察大臣的耳目，”雷子轩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杀气，“对于侯府当年的事姜穆也亲口承认了。”
“你的意思是当年二哥因为与皇子翊产生嫌隙才会死于非命？”我尽量不去想卓清为得到这些情报所付出的代价。
“极有可能，神丰帝的这位三皇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孩子，自小地位崇隆，于政事上也极有主见，只是因为先皇后的突然离世造成内心的伤痛，性子有几分古怪狠戾。神丰帝对失母幼子的偏爱更使得他越发有恃无恐。若是二哥什么地方忤逆了他，他没有事做不出来。”手指关节已被雷子轩捏得发白。
我内心已经大概理清了这件事的脉络，“还记得二哥留下的那封回信吗？”
“你是说‘欲为之事，渊图远算，计功谋利，至高无上’这十六个字？”子轩收起脸上的戾气，抬眼询问。
“是的，我看这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二哥留下的暗语。”
“暗语？”他一下子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敏之，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我点头，担忧地看着他，还是吐露了事情，“这几句话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欲图谋上’。”我又把发现这秘密的方法告诉他，他紧闭双目，气得嘴唇不停颤抖，双手握拳，“我就知道这件事与皇子翊离不开干系，难怪五年前二哥所上的折子里那么多政见与他相左，不曾想他竟然图谋犯上！”
“子轩，你不要太激动了。”我担心地抚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那是因为情绪剧烈起伏造成的。
他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如黑水晶一般冰冷，“萧景翊，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现在事情大致我们已经清楚了，皇子翊一定是将谋害二哥的任务交给了姜穆，姜穆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计又扯上华姨娘，华姨娘只怕是给他当枪使了。”
“确定华姨娘与这件事有关？”子轩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是萧莫言查到的，云华入侯府前曾经在姜穆所属的那个帮会待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神秘消失了，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女子，再后来成了现在的华姨娘。”
“这个萧莫言倒也真是不简单啊。”雷子轩冷冷出声。
我心知他现在对人的防备心大增，只得好言好语劝道，“是我特地拜托他的，他毕竟也在丰都待了那么多年，认识的朋友也多。再说，他不也帮了我们许多次吗？”
雷子轩不再分辨，只是闷闷地说，“你们以后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
我懒得接茬，再继续这个话题难免是要起争执的，但是他怎么是这个态度？难道连他也看出了萧莫言的不对劲？
“现在差的就是华姨娘行凶的证据，虽然在情理上一切都有了答案，但若是没有证据我们最终还是要一败涂地。”见我不说话，他只好转换话题。
是啊，没有证据一切只是徒劳，可时隔多年，要找出实质性的证据谈何容易？
在雷子珩的带领下，我们再一次查探了小玉的尸首，做过了防腐措施的尸体保存至今，但是死状异常渗人，我闭眼不敢看，只在掀开她背部肌肉的时候，麻起胆子上前查看。颈椎骨处果然有一个细细的针眼，这根针穿过肌肤还能刺入骨头这么深，让我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手劲过人的华姨娘。
这么娴熟利落的功夫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练成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查看查看华姨娘的手，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
不行不行，我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华姨娘，看着雷子珩，一个主意很快就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