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里春宵暖,萧景翊凝神望我:“敏之,今后做我的妃子吧。”他嗓音温柔,却带着强烈的霸道。
一阵阵热气扑面袭来,我两颊微红,顺从地躺在他怀里,用甜甜的声音回答:“一切单凭太子做主。”
小德子与小海子极有眼见地替主子挂好床帘,躬身退出内殿。
第二天,太子宠幸一名身份不明女子的消息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数月后。
“景毓,”段一辰还未进得大殿,便扯着嗓子唤他:“景毓,好消息,好消息啊!”
萧景毓见先生喜上眉梢,心里已经猜到半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深深的落寞感。
不愿意叫段一辰察觉自己此时的心绪,他强打精神站起身,眼带笑意:“先生速速与我道来。”
段一辰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神神秘秘地说:“皇宫的戒备图到了。”
萧景毓接过那轻飘飘的信,心头沉甸甸的,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了头,皇子之间的斗争最后必定以一方彻底的失败告终,而无论成功抑或失败都将用数以万计的尸骨铸就。
“景毓,你怎么了?”
“先生,”萧景毓回过神,“你说,这封何敏之献身得来的图纸真伪如何呢?”
段一辰沉吟道:“原来你在为此事烦恼,依我看,不会有诈。但是,一切小心为妙。”
骠骑将军府。
徐凛郑重其事地穿戴好武将服制,又吩咐手下副将打点出战的大小事宜。墨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待其他人离去,终究忍不住上前,伸出手来替他整整那些闪闪发亮铠甲,又给他正正头上的头盔,不知不觉地泪水溢满了眼眶。
“怎么?这会儿心疼了?”徐凛口气冷硬,偏过头不看墨竹,但并不回避她的示好。
墨竹被他的话激得整个人僵住,缓缓垂下双手,好半晌才哽咽着说:“要不是……要不是菁遥……被……”
“够了!”徐凛不悦地甩开墨竹:“徐墨竹,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你问问你自己,对我可还有半分情义?”
墨竹抬头,只见徐凛瞪着眼睛质问自己:“你是我的女人!威风凌凌,战功赫赫骠骑大将军徐凛的女人!可你却一口一个徐菁遥,一口一个徐菁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徐凛,你是我们的大哥啊!”墨竹的哭声里带着令人心疼的悲切。
“大哥?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你的哥哥。”徐凛红着眼,情绪波动比方才更大,“你的心里终究只有一个徐菁遥,为什么?为什么?一掷万金,把你从青楼里赎回来的是我!得知真相,却甘愿受人牵制的人是我!可为什么到头来你的眼里心里都不曾有我?”
怒上心头的大将军一把嫌犯圆桌,精美的茶具摔得稀里哗啦作响。
“将军,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小厮听得动静,连忙问候。
徐凛压着口气应道:“没事儿。”
“我也不想总是提他,”墨竹强忍着泪水,“可是你不帮他,四皇子真的会杀了他啊!”
“是啊,所以你不惜委身于我是吧?”徐凛的表情很是悲凉:“所以你为了徐菁遥不惜成为四皇子的细作,在我身边监视我,用可笑的亲情威胁我?”
“不是我在威胁你!”墨竹被徐凛的话逼出气势来:“我们失散的这些年,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吗?我是萧景毓手中的一只蚂蚁,他只要随便动动手指我就没命了,不是我在威胁你,是萧景毓在威胁你,你知道吗?”墨竹的神情渐渐癫狂:“还是说,没有我,你就会放着徐菁遥不管了?只要徐菁遥在他手里,只要你是徐凛,只要他有野心,我们都绕不开这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