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子?”
“哎,公公您吩咐着。”
钱公公嘻嘻笑着:“小子,好好干,没准儿能得主子青睐。要成了御前红人呐,可不要忘了你公公我。”
小宝子弯腰作愁眉苦脸状:“”哟,公公你可真太抬举我了,我哪能有您老这份福气呀。”
“呵呵呵,行了行了,你呀,好生伺候着吧。”
钱禄海甩一甩拂尘,领着两个小太监走了。
小宝子脸上猥琐的笑容瞬间收起来,嘴角奇怪地一撇,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宫殿。
内殿里香炉点上了,袅袅青烟散发着怡人香气,小宝子瞅瞅萧景翊,打着千儿上前讨好道:“太子殿下,您喜欢的香已经点上了,天色不早,还请殿下早些安歇吧。”
“嗯,你很用心,不愧是钱公公调教出来的。”萧景翊换上宽松舒适的明黄里衣,正闭眼躺在躺椅里假寐。
小宝子察言观色,试探道:“奴才给殿下垫个枕头可好?”
萧景翊轻轻地“嗯”一声,小宝子便轻手轻脚的替他垫上绵软的枕头,萧景翊似乎很疲倦,不多时便发出轻微的鼾声。
小宝子蹑手蹑脚地退出去,只留下那两位萧景翊从不离身的太监随侍在侧。深晓萧景翊习惯的两人默契十足地关上窗户,又用铜构将火烛拨暗。
灯光一暗,萧景翊才真正感到片刻的宁静,沉沉的睡意向他袭来。迷糊之中,他又看见了那只宝蓝色的小瓶……
“景毓给三皇兄请安。”
萧景翊立刻吩咐抬轿的太监落轿,却并不起身,只微微眯眼点头,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四弟轻易不出寝宫,今日倒是难得一见呐。”他嘴上打着不冷不热的招呼,心里却暗自奇怪,萧景毓今日怎么会这么亲热?虽然自己这位皇弟温文尔雅,向来有君子之风,对待自己也是做足了面子功夫,但那是对着父皇、当着大臣,自多年前仇怨结下之后,萧景翊几乎想不出他何时像今日这般主动问安。
“叫三哥笑话了,从前是景毓不懂事,望三哥海涵。今后咱们兄弟之间还需多多走动才是。”萧景毓秀美的眼睛里充满了诚挚。
论演戏的功夫,萧景翊这位哥哥也是惶惶不堪多让,他眼波一转,立马露出几分笑意:“如此甚好,这也是父皇希望看到的。”他一边讲一边暗自揣测萧景毓的意图。
熟料做弟弟的竟然开门见山地说:“不怕三哥笑话,景毓今日有一事相求。”
“哦?”萧景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微微笑说:“如此,还请四弟过我宫殿详谈。”
落座之后,萧景毓也不多言,直接从袖口掏出一个宝蓝色小瓶放在桌上,“这瓶中的药物是做弟弟的托人寻得,希望能对皇兄腿疾有效用。”
宝蓝色的小瓶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萧景翊没有伸手去拿,深宫多年的生活阅历叫他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性。
“三哥是否不放心这药?”萧景毓的口气听上去真的仿佛在开玩笑。
萧景翊抬眼看这个弟弟,并不作声。
“好,既然三哥疑心我,我就吃给三哥看。”言罢揭开瓶塞倒出一颗圆润细小的淡紫色药丸送入嘴里。
“四弟一片真心,倒是皇兄我失态了。”萧景翊转过话头:“不知四弟需要做哥哥的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