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得,咯得’外面传来皮鞋走路的声音。沈玉滢马上躲回沙发上,继续装睡。乔浩成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茶几上。他弯下腰拧干毛巾给沈玉滢擦脸和手。
突然沈玉滢感觉胸口被东西堵住,噗,一下子吐了出来,她知道喷在乔浩成身上。不敢睁开眼睛,只听见乔浩成说:“嫂子,这衣服是新的。奥嬲。”
吐出来的食物经过发酵,有和股酸酸臭臭的味道。千成不怪我,这是意外。 乔浩成站直身子,用毛巾擦着他衣服上的脏东西,哎呀,哎呀……十分男人的他现在像个女人一样。
“你在这睡会儿吧,我去换件衣服。”她感觉到乔浩成从她边走开,开柜子的声音,拿出件新T恤和新的裤子。“砰”他又出去了。他怎么在这里放有新的衣服呢?难道时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还是……不会吧,不会是带女人在这里过夜吧,这里又没有床,难道在沙发上,她睡的位置?
“蹿”她一跃而走,此时醉意已经七成醒了。赶紧离开这里吧。开门发现,地下办公室装修得像地宫一样,其他几间室是仓库,全部堆着啤酒。
半多个钟后,乔浩成回到办公室,却不见沈玉滢了。这么快醒了?一般喝多了,吐了是件好事,免得酒留在身体里,被吸收。这样醒得也快。也许嫂子吐了,醒了就自己走了。他去DJ台问他的助手沈玉滢是什么时候走的,助手说他没有看到。
出了酒巴,沈玉滢把情况告诉马国义。马国义让她继续调查,若有危险随时支援她。挂了电话她想起孙正威,这么多天了,她从来没去看过他。心生内疚,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进了医院,沈玉滢走进住院大楼,一个护士上前拦住她。“小姐,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请你离开这里。”
沈玉滢挑一下眉,说:“哦,这样呀,但是我想打听一下我叔的房间,明天再来。”
“好吧,那你跟我来。”护士领着她来到值班处。“病人叫什么名字?”
“哦,叫孙正威。”沈玉滢回答。
护士敲了几下键盘,看着屏幕,然后说:“他在十七楼的三零一高级病房。你明白再一看他吧。”
沈玉滢连连说谢谢,然后当着护士的面走出住院部大楼。走了一会儿,她又折回去。躲在门外,探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刚才拦住她路的护士双手插袋,和坐在大厅值班处的护士聊了几句,然后就巡房去了。只剩下一个护士在电脑前录资料,她的眼睛,看看病历表又看看屏幕。
沈玉滢觉得是好时间,趁这个机会溜了进去。别说,她是侦查技术可不是盖的。进了电梯,十七楼,三零一,到了。三零一的房门的开着的,她轻轻地走了进去,看见有一个人正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这背影她太熟悉了——孙杨。
她没有再往前走,远远的看着。孙正辉鼻子上盖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几根管子。看这阵势那一枪一定打中要害,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没醒过来。她心一酸,热泪盈眶,转身走了。她终于明白,那天看到孙杨他为什么不修边编幅了,原来他晚上来这里值夜。
该死的隐形商人,我一定会揪他出来,挖他的祖坟。
她又悄悄地离开了医院。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流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以为她的亲人去世,还叫她节哀。一路上她想起很多关于她和孙杨的回忆。小时候她被男同学欺负,孙杨总帮她出头。孙杨给班花写情书,总是她帮孙杨递。还想起了近些日子在她家里和孙杨打闹的画面。
想着想着她就到家了,父母还没睡,特意在客厅里等她。
“爸妈,你们还没睡呢?”沈玉滢换下鞋。
梁淑平说:“哦,我们看会儿电视就睡了。”
她虽然这样说,但是沈玉滢知道他们在等她。沈玉滢进厨房倒了杯水喝,梁淑平转对她说:“最近工作很忙吗?”
她倒不是担心女儿的工作,这方面她对她有信心。她担心的是,怕她感情生活。总感觉她心里有心事。但是她太自强了,从不和父母说自己的心事。
沈玉滢走出来说:“也不辛苦,就是时间有点长。”
“现在车多,人多,开车的又没有耐性,这不小区的李大爷在自个小区门口都被撞了,都住院了。”梁淑平说。
“呀,太缺德了。是那个下象棋很厉害的李大爷吗?”
太久没和女儿唠家长了,梁淑平觉得一下子又和女儿接近了距离。
沈玉滢又说:“那我得去医院看看他,我跟他下这棋的。”她坐到梁淑平边的沙民扶手上。
“嗯,好浓的酒味,你喝酒了。”梁淑平用手扇扇面前的容气。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旁的沈伯山面无表情地说。
梁淑平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沈玉滢,沈玉滢解释道:“工作需要,不和你聊了。我去洗澡。你们也早点睡吧。”她赶紧闪。
“砰”沈玉滢把卧室门关上,沈伯山夫妇对视了一下,关了电视机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