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戏子,是轩辕皓华。”冷画汀喃喃道,瞳中无神。
轩辕皓戈一怔,翻身搂紧了她,让她更紧地贴近自己怀里:“竟然是他,你没认错?”眼底翻涌出淡淡的疼,浅浅的悲,还有匆匆的紧张……最终还是归于瞳孔无尽的黑暗。
“对,是他。”冷画汀闭上眼,点点头,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辣,心底微微地泛着疼。
那眉眼,那身形。
她又怎么能忘?
“那几天,他,对你可好?”轩辕皓戈mo着冷画汀光洁如玉的脸颊,瞳孔微米盯着繁复索然的帷帐。
层层罗帷翩翩舒卷,淡雅的琥珀香氤氲其中,两个人卧倒的影子缱绻悱恻,显得冷漠疏离,却又像是相守相依的两棵树,安静的,寂寞的,树。
冷画汀闻言一怔,心口猛地收紧,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猛然勒住心脏,留下的极细极浅的伤口几乎看不出来,却是真实的存在着,慢慢地,一边跳动一边翻滚出血珠。
又如同被浸入满满的一碗柠檬汁里,心房里盛满了苦涩和酸痛,随后不停地膨胀收缩,膨胀收缩。
“他,对我很好。处处关照。”冷画汀点点头,依旧闭着眼睛,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便是红彤彤的小铃铛,里面含满了沉甸甸的泪水。
“当初,我发出那个皇榜之时,他们,是何反应?”轩辕皓戈指尖一僵,缓声说道,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玩弄着她的发丝。
“自然,是想杀之而后快了。”冷画汀微笑道,满口释然,面部表情也轻松许多,轩辕皓戈紧紧盯住她闭着眼睛的脸,久久不发一言。
“嗯,苦了你了。”;良久,轩辕皓戈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冷画汀微微睁开双眼,里面盛满了红色的眼泪,整个瞳仁都像一颗盛放在红色锦盒里的晶莹剔透的上等珠宝。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轩辕皓戈,沉声一句:“好好照顾自己。”翻身准备起来。
“你还是气我。”轩辕皓戈拉过她的胳膊,紧逼她通红的双眼。
“呵呵,我帮你坐上了王位,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故当初你颁布皇榜,我不怪你,能活到至今,全凭运气使然。”冷画汀笑道,气不气,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气不气,又有什么影响。
她已经坐上母仪天下的位置,他已经坐上君临天下的位置。
如今轩辕皓华归来,那个曾保护过她的男人,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她又如何还得清。
试问此局谁付出的多,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王位的斗争又何必掺和上情感的离别。
冷画汀微笑着看面前的男子神色僵硬,轩辕皓华在戏台上的曲子分明诠释了一切。
“那痴心人,将流盏挽,暗了眼,红妆……谁看。那薄,情^人将长袍断,回了缘,荣华,不断。”冷画汀不由自主唱道,看着轩辕皓戈脸色逐渐铁青。
“你喜欢他?”轩辕皓戈突然问道,紧紧抓住冷画汀的手腕,嗓音有些嘶哑。
“我若是说不,你可信?”冷画汀轻声说道。
轩辕皓戈看着她,并无言语,良久,轻轻松开手。
“呵呵,你同我,本就不相信一切。更何况,你又不爱我,问这又是何必。”冷画汀冷笑一声,转过身拿起拐杖,披了件衣服。眼泪一下子掉在衣服上,混合了那片血迹。
“来人。”冷画汀淡声道,翠竹慌忙赶来,看着冷画汀眼眶通红,摇摇头没说什么,叫几个人将她放在软榻上,抬了出去。
“翠竹,疼吗?”冷画汀mo着翠竹红肿的侧脸,轻声问道。
“不疼。”翠竹摇摇头,笑笑。
“在他面前,受伤也万万不可喊痛,更不可流泪。先前我见一次,他受伤,有一个丫鬟哭得死去活来,结果被他杀了。”冷画汀双目空洞,看着前方喃喃自语。
翠竹一瞬间捂住了嘴巴,轻声道:“娘娘,这……这是何时之事?”
冷画汀勾唇,笑得苍白:“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