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公子,这药方有问题?还是我的病很难治?”看到千皓月时而皱眉,时而纠结,时而叹气,便忍不住问道。
“药方没有问题,三夫人的病也不难治,不过,在下敢问三夫人知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暮千雪一愣,脸上浮现疑惑之色,见状千皓月心已了然,“三夫人,你的病不难治,不过,这毒有些难。在下不知道这毒和三夫人的病是相辅相成还是相生相克?目前,需要研究一下这病与毒能不能分开治疗,万一解了毒,引起病发,又或者治愈了病,引起毒发,那时我不成了罪人!”
“三夫人也无需担忧,在下既然答应了凛寒要治好你的病,自然会治好了才离开的。我开个药方,三夫人先服用着,过几日我再给三夫人把把脉。”千皓月哗哗地写了个药方给暮千雪。
暮千雪道了谢,千皓月便离开了暮千雪的院落,毕竟男女有别,暮千雪又是凛寒的女人,千皓月不便久留。
回到君凛寒那里,大夫已经处理好那些伤离开了,卧室里就只留着齐明伺候着。“凛寒何时醒来?”
“大夫说傍晚能醒来!奴才已经整理了客房,千公子一路奔波,又费心费神给三夫人治病,去休息一会儿,待晚饭时,奴才去唤你。”齐明恭敬道。
千皓月摇了摇头,坐在床沿,解开他的衣襟,揭去肩上的绷带,又重新给他敷上了自己随身带的药。只见凛寒在昏迷中还皱着眉,不由地嘴角弯了弯。我的药粉,有这么疼吗?
“齐管家过来帮个忙,我给他换药。”
“千公子,何必这么麻烦,一开始就……”
“那个大夫也是有骄傲的,我若当时就拿出来,岂不是惹他不快了。再说了,他给的药也算是上等的金创药。不过,就是愈合的时间长了些。我是怕凛寒会有事情处理,若是有伤在身,她们会不放心的。”
在千皓月给君凛寒换好药后,不知是药粉太厉害还是被他们折腾够了,君凛寒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千皓月转过头,撅着嘴不说话,显然对于君凛寒隐瞒伤势的事还耿耿于怀。
“水……水……”干燥的喉咙里艰难地溢出话来。
“王爷,喝水!”齐明快步倒了一杯水给君凛寒递过去。
千皓月抢过杯子,扶着君凛寒,喂他喝水。心里虽还气着,却又不忍心看着他这般无可奈何。有了水的滋润,君凛寒终于能够说话了。“齐明,本王饿了,去准备晚膳!”
齐明得令退了出去,将房间让给这对闹别扭的人。
扶君凛寒躺下后,千皓月准备离开时,被君凛寒一拉手,跌回他的怀里,一时间又是一阵尴尬。露在头发外的耳朵红得滴血,千皓月想要起身,却被君凛寒死死地拽着,还威胁道:“别动!再动我就亲你了!”
“你,你,你,怎么这么无赖啊!我,我,我,我是男孩子!”千皓月给了他一记粉拳,不痛不痒却挠得心痒痒。“你,你,你放开我!”
千皓月扭动着身子,粉嫩嫩的脸蛋滑过君凛寒的薄唇,好软滑的肌肤,吃起来一定十分可口。想着想着,就没有忍住,张嘴就咬上了那粉脸蛋。
此时,千皓月忘记了挣扎,事实也是不敢再动了。
薄唇慢慢移到了皓月的嘴角边,发现了皓月僵硬着身子,便只在嘴角停留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千皓月。千皓月横了他一眼,考虑是不是该给他一拳还给他一巴掌?“色狼!”低声咒骂了一句,始终没有忍心下手。
呵呵呵,看来自己脑子混沌了,怎么会觉得皓月美得迷眼呢?
“你……我看你也没有伤得多严重!我……我先走了。”说完便跑了。
望着那仓惶逃离的背影,君凛寒晃晃脑袋,近来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好似自己的目光时不时地停留在皓月的身上,而自己的心里似乎也留下了那一道清冷之影。
呼!凉水泼湿了脸,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微冷的气息让他烦躁的心恢复了平静,是凛寒被安阳与无念之间的感情所蛊惑,还是自己被他们的感情所蛊惑了?这几日凛寒的不寻常的举动,还有自己的……唉!看来得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千皓月吹了一个口哨,从天际飞来一只小白鸟,这是千云洞特有的灵鸽。在他们满十岁后,师父就让他们各自驯服一只灵鸽作为信使。灵鸽落在千皓月的肩膀上,唧唧喳喳,拍打着翅膀,昭显了它的好心情。千皓月摸摸灵鸽的小脑袋:“小白,好久不见了,怎么学会撒娇了?”
“唧唧……”主人,主人终于想到小白了!
“小白,将这封信给四哥送去!这颗灵果给你吃了,真是个贪吃鬼!”千皓月好笑地戳戳小灵鸽的脑袋,“去吧!”
灵鸽扑哧翅膀,飞走了。
“千公子这是在做什么?不知道在王府内不能私自传信的嘛!”
“原来是大夫人!”千皓月淡然道,“不过是给家里传个书信而已,凛寒是知晓此事的。大夫人还有事?”
谭思絮瞧着千皓月冷淡的样子,低声咒了一句“装清高”,便扭着柳腰离开了。
君烈批改完奏折已经天黑,随便吃了一些东西便匆匆回了寝宫。
哪知刚到寝宫门口就被李福挡在了外面。这是怎么回事?李福何时长了胆子了?君烈皱皱眉宇,不悦道:“狗奴才,给朕滚开!”
“陛下您不能进去!丞相大人他……他……他得了时疫!为了陛下的安全,奴才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陛下进去!”李福战战兢兢道。
君烈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脸色也变得难看了。“沐云,沐云他怎么会……会得时疫?之前怎么没有诊断出来!滚开!朕要进去!”君烈一脚将李福踢到了一边,闯了进去。
“陛下……”
“行了,别行礼了!丞相怎么样了?”君烈不顾他人的阻拦将沐云搂在怀里,天哪,沐云他还要受多少的苦啊!时疫那可是疫症,与那瘟疫一样厉害,得此疫症十之八九会死。想到这里,君烈的手不由地颤抖。
“陛下,丞相大人身体虚弱,心中又有心结,郁郁寡欢,怕是……”御医低着脑袋,话也不敢说下。
“怕什么怕?!朕警告你们,治不好沐云,都给他陪葬!下去配药煎药!”君烈怒道。随即又将卿沐云放平,盖上被褥。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亲了亲卿沐云的额头,轻柔道:“沐云,朕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