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殿下,奴才听说晴阳公主也跟着回来了?”说话的是子宁的心腹苏荃,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满肚子的坏心眼。
这个消息让子宁很意外,子思回来,那他做的事情岂不是都要露馅了,不说贺兰红衣母子不会放过他,就是父皇也不见得能饶得了他,这真是火烧眉毛了,子宁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苏荃,你有什么好的注意没?之前做的事情如果被父皇知道了,我就完了。”
苏荃凑到子宁身旁,“殿下,奴才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殿下敢不敢做。”
子宁像是在黑夜里看了光明,抓住苏荃的手,急切的说,“你说,你说,有什么好主意可以帮我度过眼前这一关。”
苏荃做了一个“杀”的手势,子宁心里一惊,“玄子卿的茶里,我是下了毒的,这翠玉折扇也被我掉了包,但是那毒是慢毒,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要了他的性命的。你是说派人去刺杀他吗?”
苏荃摇了摇头,狠狠的说,“静王殿下,‘无毒不丈夫’,奴才说的是杀了皇上……”
“大胆!”听苏荃这样说,子宁心里大惊,大声的呵责,虽然他恨极了子卿他们,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害自己的父皇的。因此听苏荃说要刺杀玄炀,被吓了一跳。
苏荃一下子跪在了子宁的面前,“静王恕罪,奴才是为殿下您着想,您想一想,晴阳公主的事情,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皇上又对您隐瞒了公主跟着回宫的消息,您不觉得奇怪吗?”
听苏荃如是说,子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啊,父皇一定是知道了上一次对公主下手的是自己,这次回来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他是他的父皇,自己怎么可以去杀了他呢?
“苏荃,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皇,我怎么能去取他性命呢?”子宁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从小,他就很仰慕父皇,虽然父皇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自己,可是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杀父弑君的。
苏荃没有起身,依旧是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静王,奴才知道您心存仁厚,但是你不杀别人,别人会杀你的,你不看看嫣妃娘娘这一辈子已经被皇后个毁的差不多了,难道你还要她继续看皇后娘娘的脸色行事?”
说到自己的额娘,子宁心里一动,这些年额娘是怎么度过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一直都知道额娘深爱着父皇,可是父皇眼里却只有贺兰红衣一个人,他的童年就是在额娘的声声叹息和滴滴眼泪里度过的,他一直觉得父皇最起码还是疼爱自己的,虽然有时对自己严厉了一些,可是自从子卿与子思回来之后,他就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父皇对子卿子思的宠爱是从来不曾给过自己的,那样慈爱的眼神是他一直奢望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苏荃见子宁有些动容,就继续将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吗,“静王殿下,嫣妃娘娘本事太后的外甥女,与皇上也是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原因才不能幸福的过一生,您原本也应该是太子之位的,以后也要跪在太子的脚下称臣的。难道您甘心吗?”
“我不会的”,子宁握紧了拳头,“这凤朝是我的天下,我是不会让子卿登上皇位的,他的茶里我混入了毒药,他会慢慢的衰弱,然后死去,这凤朝就是我的了。”子宁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与得意。
苏荃重重的叹了口气,“静王殿下,您好生糊涂啊。晴阳公主的事情眼下已经是瞒不住了,如果太子再出现什么意外,您觉得皇上会放过您吗?到那个时候,我想皇上恐怕是不会顾及与您的父子情谊的。即使是嫣妃娘娘,也是脱不了干系的,皇后娘娘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苏荃的话让子宁的后背生出了许多的寒意,一点点的浸入肌肤,让人忍不住的打颤。
“苏荃,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子宁在心里一横,将这句话问了出口,他的一生从此转了一个弯。
玄炀是玄宇的长子,其他的三个儿子自从对年之前去了各个地方,每年就是在太上皇和太后寿辰的时候会回来,生怕把他们留在京都似的,回个宫跟串亲戚似的,玄宇每一次派人与他们各自的地方去请,人家三个人就跟商量好的一般,就是一句话,“老头子过生日的时候,自然会回去,朝中的事情有大哥,就不用我们这些个庸才了。”有时候甚至都不让送信人进府的,直接让人把话传出来就完了,所以每一次给几个王爷送信的奴才都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这不,玄炀与红衣马上就要回来了,恰好也是玄宇的六十六岁大寿,要大肆庆祝一番,玄宇早早的就巴巴的将信儿送了过去,等着几个儿子一起回来给他庆生呢。
玄宇不只打这辈子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年轻的时候做了一些糊涂事,一直心存内疚与不安,不过他最得意的是有四个优秀的儿子,这四个儿子都不热衷与皇权,也就没有了历史上每个人朝代都会有的兄弟手足相互迫害算计的事情了,这一点让玄宇很是骄傲。虽然有时候对这几个儿子恨得牙痒痒,他们也太不把自己的江上当成一回事情了,所幸玄炀还是有责任心的,做重要的是给他生了一个绝顶聪明的孙儿,他有感觉,子卿会将凤朝治理成一个盛世,想到这里,玄宇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想一想这个小东西也有好几天没有过来请安了,想必是被朝中事物牵绊住了,也难为他了。
十月十日,是玄宇的寿辰,三个儿子都已经带着家眷到了京都,个人还是住在自己原来的王府里,没有重新安排住处,这样大家都省了事情,几个闲散王爷在边疆自在惯了,也觉得很舒服。
二皇子玄步,36岁,只比当今皇上玄炀小了两岁,因为出生那一晚,月色甚好,玄宇就在“灯花频作喜,月色正可步”中取了一个“步”字作为他的名字,事实也是玄步一生醉心书画,不过不要被他儒雅书生的外表所蒙骗,玄步的弓马骑射也是经过人专门指教过的,并不输给玄炀多少,只是他平日喜欢一袭青色长衫,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罢了。
三皇子玄泽今年34岁,是在民间所说的“七月七日情人节”那日出生的,据说那一日出生的人都是情根深种,不过这位爷一直是百花丛中过,不惹一片花儿,不知道赚进多少女儿的相思意,偏偏他还是不觉得。不过俗话说,“一物降一物”,玄泽在遇到现在的王妃叶鱼儿之后,就开始了相思,虽然最后抱得美人归,却也从此一改往昔的浪荡模样,成了一个痴情专情之人,这样,又不知绝了多少红颜的相思梦。
四皇子玄辰今年刚刚三十岁,离开京都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其实当时玄宇的意思是稍晚两年再派他去边境的,可是他不听,竟然连夜带着自己的包袱出了宫去,不过看样子,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将自己所管辖的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也都安居乐业。
此时,玄炀还在回京都的路上,这三个兄弟也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的,今日天气很好,微微的风吹着很舒服,太阳是是秋日难得的温暖,下午的时候,三个兄弟就约在了玄辰的府上小酌几杯,当然是没有带自家的夫人的,这几个人说是爱妻也好,反正在家都是很听妻子话的,不过人前还是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大男子的面子的。
“二哥,这下午饮酒,二嫂知道了恐怕是不会轻饶了你的。”玄泽打趣玄步,“小心回家不让你上床。”
玄步不以为意的豪气的挥了挥手,“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能害怕自己的老婆不成,你不要看你二嫂平日很凶的样子,但是那也只是做做样子,在我的面前,他还是知道以夫君为天的,很是温顺的。”
玄泽看了看玄辰,二人捂着嘴吃吃的笑着,这个二哥还真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见他们笑自己,玄步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这里怕老婆的又不是他自己,“玄泽,你家的鱼儿最近怎么样呢?对你好不好啊?”
玄泽得意的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她对我自然是十分的好,想想我名动京都的泽王爷,她还能不好好的伺候着我,就怕我一个不高兴娶回一个更好的。”
“
哦?这样啊?”玄步微微眯着双眼,“那如此弟妹陪着你去怡红院,百花楼之类的地儿捧花魁,喝杯花酒的事情是真的了?”
“啊,什么?”玄辰的嘴巴大张着,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三嫂如此贤惠啊,三哥,你真是福气不浅呢。我家月璃儿是万万不许我去那些地方的,更不要说陪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