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刚刚出了房间,红衣就遇到了嫣儿,嫣儿走过来亲切的拉着红衣的手,“红衣妹妹好些了吗?昨天本来要去房里看看妹妹的,可是敏儿说妹妹还没醒,就没有叫醒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谢谢姐姐,现在觉得好多了,没什么事了。”红衣对嫣儿的关心充满了愧疚,况且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病,昨天只是被马车摇晃的睡着了而已。
“红衣,你快去马车里,早晨寒气还未退,再着凉了怎么办?”玄炀似乎很不满意红衣在外面一直呆着,走到她面前,弯腰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朝马车走去,全然不顾大家诧异的眼光。留在原地的嫣儿满脸伤感,看的贺兰玉心有不忍。
“嫣儿,我觉得骑马比坐车好,骑马可以看沿途风景,是吧。”
“玉哥哥,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嫣儿冲着贺兰玉苍白一笑,那笑容让人心疼。“走吧,玉哥哥。”
红衣被玄炀抱着,头刚刚好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由红了脸,玄炀故意逗她,“昨天我也是这样抱着你呢,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红衣无语,头埋的更深了,像只鸵鸟。玄炀闻着红衣的发香,心里觉得很满足,就这样抱她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玄炀将红衣轻轻放在马车里的卧榻上,盖好薄被,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宠溺的说“乖,好好休息,我就在前面,有事情叫我知道吗?”看到红衣点头,才下马车,嘱咐还未上车的敏儿和赵管家,“好好照顾红衣小姐。”
“是,王爷。”二人异口同声的答应,心里都为红衣高兴。
八月十三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京都。
马车里的赵管家神色有激动还有怨愤,十七年没有回来了,家人怕是已经都不在了吧。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红衣小姐,他是不愿意再踏进这京都一步的。这个地方埋葬了他心里最完美的一段爱情。爱情里是他的少爷和少夫人。
赵管家透过车帘看外面的街道,放佛什么都没有改变,最大的酒楼醉仙阁依旧在京都的中心位置招待南来北往的行人,街边王麻子的臭豆腐依旧是那个小棚子,不过卖豆腐的换成了个青涩的少年,是他的孙子吧;糖葫芦、面人、杂耍,十七年存在的现在都有,可是怎么看都觉得陌生。
红衣静静的看着赵管家脸上的表情,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感慨万千。她又何尝不是,这个地方是她爹爹的故乡,她的爹爹和娘亲最后的归宿也是在这里。十七后,她回来了。
“红衣,你跟我回家吧,前几日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爹爹,告知他我们今日会到达京都,他现在一定在丞相府等着我们呢。”贺兰玉走到马车边,轻声说。
“好。”回家,好温暖的事情。如果是爹爹与娘亲在等她回家该有多好,“你告诉玄炀了吗?”红衣知道自己虽然与玄炀有婚约,却不能跟他走,毕竟还未成婚不是吗?毕竟他要先与他的父皇母后交待一下不是吗?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知道了,现在已经带着嫣儿郡主回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
“哦,好,回家吧,哥哥。”贺兰玉因为红衣的一声哥哥而欣喜若狂,在赤城他怕给她带来麻烦,尽量不去打扰她,她对自己也淡淡的,他以为她不喜欢他这个堂兄呢,现在看来不是呢。
“好,我们回家。”
丞相府。
丞相府在京都的东北方向,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贵气,此时,贺兰峰正带着家里的人在门口等待,自从前几日接到儿子的信,他就一直盼着这天,大哥的女儿竟然还在人世。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七十多岁的母亲知道今天到,也非要来接这个流落在外十七年的孙女,被大家好说歹说才劝住,只告诉她人一到立刻带给她看。
在一群人的盼望中,一辆马车渐渐驶入视线,旁边骑马跟着的正是二公子贺兰玉。不等走近,贺兰峰就小跑着赶了上去,眼睛紧紧的盯着马车。
车帘掀开,先下来的赵管家,一看到贺兰峰,赵管家就跪下了,“二少爷,赵敬回来了,奴才回来了。”
贺兰峰一愣,随即扶起他,老泪纵横,“你这个该死的奴才,你怎么十七年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呢,怎么才回来啊?”赵敬是大哥的贴身侍卫,对大哥忠心耿耿,大哥出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守着大哥生前住过的赤城城主府,舍弃了京都的家人。
赵敬惭愧的说,“奴才当年没有跟着大少爷和少夫人回来,是奴才不对,奴才没有保护好他们,奴才是没脸回来啊。”这些年,赵敬一直在想,如果当年自己跟着回来,事情会不会不一样结局。
“当年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不说了,红衣呢?你们找到了红衣是吗?”贺兰峰激动的抓住赵敬的手。
“是,红衣小姐回来了,她回来了。”
红衣在敏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到贺兰峰面前,盈盈一拜,“叔父,衣儿回来了。”
贺兰看着面前一袭红衣叫自己叔父的女子,就知道这肯定是大哥的女儿没错,因为她和当年的大嫂长的太像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嫂爱穿白衣,眼前的女子一袭红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红衣,跟叔父回家,你祖母一直念叨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