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凉风吹过,玄炀感觉到有一些的寒意,暮春的夜晚偶尔还是有一些寒冷的,看了一眼红衣,还是那一张美丽的脸,伸出手,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踏实,“红衣,是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
“玄炀,是我回来了,是我。这句话你已经问了好多次了,我再次回答你,是我回来了。”红衣停下脚步,看着玄炀,不由得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玄炀,你竟然有了这么多的白发。”
玄炀抓住她的手,“你还是这般年轻,和咱们子思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了。”
“这许多白发可是为我所生?”红衣的笑着看着这个男人,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这许多皱纹可是想我的日日纠结?”
“傻子,如果这白发和皱纹能换得以后与你的日日相守,我也是愿意的。”玄炀动情的说。
“玄炀,你有多久没有看过我跳舞了?”红衣笑着看着这个一直痴痴爱着她的男子。
“第一次见你,你在大漠里跳舞,美丽的不像样子,第二次是醉月阵,让我心碎的不像样子。这两次都在我生命力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玄炀不知道红衣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如实回答。
“今日我为你舞一曲可好?”红衣笑着将手从玄炀的手心里抽出来,一个转身来到了凤阳宫外的梅花林。
冬日过去,已经没有梅花,可是一袭红衣的女子在银色的月光下翩翩起舞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回眸那次,我的心,遗失在岁月里,寂寂无语你懂得。几番轮回困住了谁?凄凄冷雨几度梦回,我的爱,藏在梅花林,眷眷深情你记得。花开花落,多少红颜弹指老?枕边谁说愿得一人心,我当许白首不相离。空了相思,离了不相守,梦萦魂牵你的样子,我是你心口的朱砂痣,你是我眼泪不舍得滴落的泪。”
红衣裙带翻飞,似梅花开在月夜,淡淡的歌声慢慢飘过,玄炀好像看到她们的开始,看到她们的相爱相思,玄炀知道这些年,红衣也如自己思念她一般的思念自己。一句相思困住了两个心。
“自别君后岁月长,冷冷水中写尽我相思,梅开几度,小筑温酒待君归?长袖无不尽的相思,梅花落不尽的爱恋,心有灵犀两处苦,一朝离别相思苦,今夜重逢疑是梦。”
红衣舞罢,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看她看痴了的男子,眼波流转,是无尽的情谊,玄炀轻轻走了过去,重新将她拥入怀里,“红衣,你跳的真好,你真美。我要把你抱进怀里,不能再走了。”
“你真是个傻子。我是你的妻子,不会走了,我们会在一起长长久久的。”红衣吃吃的笑着,这个傻子还真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玄炀,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大了。”
玄炀眼底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进去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呢?
红衣装作看不懂他眼底的兴奋,催促他,“好啦,不要看了,进去吧。”
进到凤阳宫,红衣就愣住了,凤阳宫还是当年的样子,似乎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玄炀看出红衣的诧异,从背后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头发,喃喃的说,“这个地方一直按照你走时的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红衣,我好想你。”
玄炀将红衣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脸,低下头一寸寸轻轻吻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子,最后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久久不舍得放开她,好熟悉她的味道。
红衣也是动了情,热情的回吻着他,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长袖一挥,凤阳宫又是乌黑一片,只是房内的温度升高了许多。
凤阳宫内的绸带轻轻舞着,似乎是有无限的情意要诉说。
清晨,玄炀醒来,他不敢睁开眼睛,他怕只是一个美丽的很真实的梦,因为这些年他总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有红衣的笑颜,梦醒之后还是他一个人,一直闭着眼睛是不是可以骗自己更多一些。
“既然醒来,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要学孩子赖床吗?”
是红衣的声音,玄炀一下子睁开眼睛,红衣正在梳理头发一如当年的样子,“我好怕是一场梦,以前也做过这么美丽的梦,醒来就是自己一个人了。所以我不敢睁眼,我告诉自己一直闭着眼睛就可以拥有你的时间更多一些。”
红衣心里一动,嗔怪道,“你当真是个傻子。那你现在要不要起来呢?”
“我帮你梳妆。”玄炀起来,接过红衣手里的梳子,看着铜镜里的女子,突然看着自己的头发惊喜起来,“红衣,我的头发,我脸上的皱纹怎么都没有了?”
红衣不说话,也不回头,只是笑着看他在铜镜里的样子,“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这是怎么回事?”玄炀突然明白了似的,“我知道了,昨天你跳的是《羽化》?是吧?”
红衣含笑点头,“是《羽化》,我专门为你跳的《羽化》。我回来了,你为我所生的白发和皱纹怎么还可以赖着不走呢?”
“红衣,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玄炀在红衣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好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玄炀,你今日跟我去贺兰府看一看吧,我想家了。”红衣握住玄炀的手说。
“好,今天都听你的。”玄炀揉了揉红衣的头发,无限宠爱的说。
一辆马车停在了贺兰府门外,玄炀掀开马车的帘子,扶红衣下车,贺兰府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经历过十五年的时间,墙壁有些斑驳了。
一个十三四的男童看到玄炀与红衣,走上前来客气的询问,“你们找找谁啊?”
玄炀看了一眼红衣,“你们老爷在家吗?”
“你们找我们老爷?我们老爷最近感染了风寒,我去请我们少爷吧。”小童试探的问玄炀。
“信儿,你在跟谁讲话?”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
“娘亲,门外有人找老爷,我说去请少爷出来看一看。”
“哦?”中年妇女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两个人,惊诧之下竟然将手里的线筐掉在了地上,“姐姐,是你吗?”
红衣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是敏儿,“敏儿,是我。我叔父他们都还好吗?”
“信儿快去禀告老爷少爷还有老太太,说是大小姐回来了。”敏儿急切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敏儿是只看到了你姐姐,看不到本君了?”玄炀打趣道。
“啊,皇上?”敏儿没有注意到玄炀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玄炀实在是太年轻了,看着竟然比敏儿还要年轻几分。
说话见,贺兰玉已经带着一群人出来了,“红衣,你真的回来了?”
“玉哥哥,你们都还好吗?”见了亲人,红衣突然想要掉眼泪。
“赶紧进去,还愣着做什么啊?”贺兰玉连忙将红衣与玄炀请了进去。
“是红衣回来了吗?是吗?”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丫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红衣见状赶忙走了过去,握住老太太的手,“祖母,是红衣,红衣不孝,现在才来看你。”
“我的孩儿,你可想死祖母了。”老太太抱着红衣,不禁老泪纵横。